他未来可不得飞黄腾达了吗?
水牢……
云旭浑身一怔,一丝戾气飞快的在他的眼底闪过。
凌若夕察觉到他一瞬间出现波动的气息,警告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虽然不知道所谓的水牢是什么,但她相信以云井辰的实力,如果他想要逃走,区区水牢根本不可能困得住他,同样的,他有能力在任何拙劣的环境下让自己过得舒坦,所以她根本没有为他担心。
“带本宫过去。”凌若夕沉声吩咐道,眸光依旧淡漠,让人无法看出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狱头慌忙点头,卑躬屈膝的在前头为她引路。
“你在这里候着。”凌若夕冷冷的看了眼身旁的官员,交代一句后,抬脚便尾随狱头朝天牢的深处走去。
云旭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后方,随着路程一次次深入,他身侧的气息也变得愈发冷冽,两侧肮脏的牢房,以及那些瘦骨如柴的犯人,都让他为云井辰担心起来。
他的少主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待上一夜?
一扇陈旧的铁门映入眼帘,这里已是天牢的最深处,狱头哆嗦着从腰间取下一把钥匙,窸窸窣窣将锁打开,微微敞开的缝隙里,传出一阵让人皱眉的恶臭,像极了腐肉的恶心味道迎面扑来,可诡异的是,里面竟还有轻快哼唱的声音传出。
调子轻柔婉转,似优雅的和弦,轻轻波动人的心潮。
凌若夕微微一愣,喂喂喂,别告诉她这个男人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牢里唱歌!如果真的是这样,跑来打算将他救走的自己,岂不是傻爆了么?
云旭冷硬的面颊不自觉抽动几下,有种无语望天的冲动,少主啊,咱们能不能稍微落魄点?低调点?
“娘娘请。”狱头乐呵呵的笑着,将铁门彻底推开。
凌若夕抬脚走入里头,漆黑的房间用灰墙密封着,中间被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矩形,里面淌满了黑色的污水,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漂浮着些许污渍,最前方的墙壁上,沉重的铁环牢牢镶嵌在高处,拇指粗的铁链深深落入水中,靠着水壁的男人,姿态慵懒,三千青丝松垮的堆积在肩头,一席火红的妖娆长衫竟是干的,未曾被污水打湿。
似是听到动静,歌声戛然而止,男人邪肆的双眼慢悠悠转向站在铁门前的女人身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惊喜的浅笑:“呵,你真的来了。”
这姿态,这模样,哪里有一点身为阶下囚的觉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这儿体验生活呢……
狱头猛地瞪大眼睛,“放肆,对娘娘怎么说话的你?”
他的叫嚣连云井辰的一个正眼也没能引来。
“闭嘴!”云旭岂容这等小人物公然挑衅他的主子?一道白光在眼前闪过,下一秒,他整个人诡异的出现在狱头的身后,杀气凛然的怒视着他,冰冷的刀刃横在那易断的脖子上,凉飕飕的冷气让狱头浑身的寒毛蹭地竖起,吓得双腿发软。
“好汉饶命啊……”到底是没见过大风大浪的普通人,他哆嗦着嘴唇,害怕得都快哭了。
凌若夕漠然出声:“滚出去。”
“是!是是。”狱头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这间牢房,他可不想随时体会这种被死神盯上的窒息感觉。
唯一的外人离去后,水牢里迅速变得安静,凌若夕波澜不惊的眸子淡漠的扫过整个空间,讥笑道:“看样子你在这里过得不错。”
至少远比她想象的还要自在!
她虽然不认为这种地方能够困住他,能够让他多狼狈,但云井辰的肆意与悠闲,仍是让她心里有些恼怒。
shit!
她根本就不该多管闲事跑来救他,他哪里有半点需要自己帮忙解决的模样?
“哎,”一声惆怅的叹息打断了凌若夕的愤慨,云井辰放松了身体,整个人斜靠着身后的石壁,委屈的冲她眨眨眼睛:“没有你陪着本尊,本尊日渐憔悴,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怎么能算不错?”
云旭默默的往角落里走去,他可没打算打扰少主调戏未来夫人的雅兴,这种时候身为配角的他,只需要保持沉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够了。
“说够了吗?”凌若夕周身的冷气再度骤降,仿佛结了冰。
云井辰啧啧两声,摇了摇头::“不够,三言两语怎能把本尊这些天来的牵肠挂肚说出来呢?”
故意被压低的嗓音极致性感,那宛如恶魔低吟的磁性声调,让这本该幽森血腥的空间,无端的多了几分粉红的暧昧。
凌若夕脑门上瞬间滑下几道黑线,手指在衣袖下蠢蠢欲动,她好想掐死这个男人,让他永远也说不出话!
“被本尊感动了?想要投入本尊的怀抱么?”云井辰装作没有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杀意,笑得愈发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