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的八角亭和风吹拂,安静静谧。
八角亭中间的青石板上,密密麻麻的被小石子写花了,沈小竹一瞬不瞬的盯着青石板上的字迹,似乎想将这些所有的字迹全部牢牢的记住。
有几次,她从袖中拿出一本厚厚的绢册,可是没有书写工具,最后又放回去了。
“实在是可惜,这么复杂的演算,自己一时半会哪里能理解得了?”
“原来二次方程还有这样的算法,露丝老师在课堂上可没说过。如果破解了这个方程,是不是自己就又能解析新的魔法了?”
无数念头在她心中闪过,她蓦然抬头环顾四周,哪里还有唐公子的身影?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精通数学,莫非他还真想成为西学法师?”沈小竹心中暗道。
“看其西学的造诣,至少也达到了高级学徒的水准了,自己万万是比不上的。可是他为什么偏偏对一些简单的魔法解析问题却不懂?”
带着无数的疑问,沈小竹久久不愿离开,一直逗留到很晚很晚……
而此时的唐雨却在家中,被一瓢冷水浇得他整个人都透心凉。
苏庸就跪在他的面前,老泪纵横,额头叩在青石板上,额头上渗出的血流满脸。
“不就是说了一句去教廷学校吗?用得着这样吗?曾国师都说过西学中用,怎么自己一句话就成了背祖忘宗,辱没门庭了呢?”
“可恶的封建制度啊,可恶士子制度!非得逼着自己过四书五经八股文的独木桥?”
他心中说不出的委屈还有沮丧,心中十分烦躁的道:“好了,苏伯,我就是随便说一句,我哪里会真动那心思?我堂堂书香门第子弟,怎么会去教廷学那些西方奇淫巧技,您就起来吧!”
苏庸依旧匍匐在地,十分惭愧的道:“公子,都是老奴无能,耽搁了公子的学业!我知道公子是心中烦闷,才故意说此赌气的话儿。周如海实在是太过分了,不仅处处阻挠老奴为您觅良师,暗中还勾结澧水中学,说是要送你去澧水中学借读。
澧水中学是需小功名才可入学的,就算是借读,也得得到夫子的认可才行。
这一次澧水诗会让周家来操办,他周如海安的什么心思路人皆知,公子啊,您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吗?
就算您记得过去的一丁点,量那澧水中学的几个所谓的士子,也断然不是公子之敌啊……”
唐雨无精打采的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些都不怪苏伯,常言道在家千日好,出门处处难!既然周家有意安排我去澧水中学,就去澧水中学吧!反正迟早是要上学的……”
“公子,您……您答应了?”苏庸倏然抬起头来,脸上流露出狂喜之色,眼泪却还是在哗啦哗啦的流。
不过这一次流眼泪他却是因为高兴。
其实唐雨最近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逃过他的耳目。
在书房,他亲眼看到公子写字,其中有一幅字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虽然这幅字提顿之处难以入方家法眼,而且文也太过直白,可是这却预示着公子在渐渐的恢复记忆。
还有那一天周家小姐和郑媚儿过来,公子脱口说出的那句诗:“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当真是绝妙之极。
十有*,公子的记忆已经渐渐恢复了。
只是公子性格方面和以往却大为不同,没有了精进求学之心,变得越来越甘于平淡淡泊了,经历了一次生死,有这样的变化可以理解。
可是公子毕竟正是大好年华,正是求功名,求上进的时候,如果是太过甘于淡泊,却是不好的。
所以苏庸今天主要也是借题发挥,希望唐雨能够在学业之上多用心思。
另外,那周如海周扒皮也实在是讨厌,竟然把澧水诗会给揽过来了,这分明就是冲着自家公子来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事先不给自己打招呼就把请柬给送来了,借一个小小的澧水诗会,就想让将公子套住,真是狗眼看人低。
如果是在大秦国,像这种靠着行商扶植建立起来的澧水中学能请得到自家公子赏脸?周扒皮啊,周扒皮,你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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