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唐雨的声音:“你们此局下完了?若水是不是又负了?”
门帘掀起,唐雨踱步进来,依旧还是睡眼蓬松。
周若水红着脸站起身来,羞愧的道:“公子,若水的棋艺不及苏先学,又输了!”
唐雨微微点头,安慰道:“若水,你无需过于沮丧。苏先知基础比你扎实,且是修行之人,领悟方面也比你高了不止一筹。你最近进步颇多,无需和他人比较……”
唐雨坐在棋台边上,道:“苏先知,你将此局摆出来看看?”
苏雨樵连忙坐在唐雨的对面,开始一手一手的摆棋。
一旁的季孙香眉头皱起来,先前她不过是仓促看了几步棋,便觉得苏雨樵和周若水两人的走法和《棋经》大大的违背,此时苏雨樵从头摆起,她更觉得这类走法根本就不是棋道。
开局十五手,双方竟然没有任何接触。
诺大的棋盘,两人各走一边,天元要位,竟然黑先白后,谁都不占,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一直到二十手,苏雨樵在星位靠,唐雨叫停。
“苏先知,我说了多少次,这种棋局,不可如此僵硬!侵消对手实空,自己当轻灵,万万不可滞重,如此这般才可腾挪转换。倘若一步棋是十分为实,处于弱势,你最多只能走五分实,其余五分为虚。
虚实之间,可以弃可用,方可变化万千,对手纵然势强,却难抓住……”
唐雨边说,边迅速摆出四五个变化图,道:“你这走法,五个变化,你皆不利!还好你是碰到若水,你乃上手,可以欺负他棋力弱。倘若遇到强手,一个局部走完,便要成大败之势……”
接着唐雨有走了二路侵入,点三三,四路分投,三种走法,均轻盈灵动,果然十分利于腾挪。
苏雨樵似有所悟,点头道:“唐师说得有理,此手可能走得有些过分了!”
季孙香终于忍不住了,道:“先知此手,乃棋经记载的用强好手,我大楚棋道大家,皆无异议。为何到了武陵城,这却成了批判之手段了,真是让人觉得岂有此理!”
“啊……”
苏雨樵一惊,周若水脸色一变。
唐雨眉头拧了起来,道:“苏先知,你这友人究竟是何方士子?为何这等无礼?莫非不知道圣人学派的传承规矩么?”
苏雨樵脸色尴尬之极,一时进退两难,圣人学派,但凡拜师学艺都有严格的规矩。
因为大多传承,都是口口相传,所以师尊传授弟子之时,其他闲杂人等皆要回避,避免被人指责是偷师。
季孙香此行明显就范了大忌讳,苏雨樵岂能不尴尬?
倘若是其他友人,苏雨樵肯定要黑脸了,可是对方是季孙香,她又如何敢黑脸?
季孙香被唐雨此言呛得也是面红耳赤,她何许人也,当今大楚学界,都在她的统帅之下,今日倒好,竟然屡屡被一黄口小儿斥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即,她便格格一笑道:“这位士子,棋道乃圣人传承的四艺之一,你所传棋道信口雌黄,违背《棋经》,为何我便不能说一言?”
唐雨神色一冷,道:“敢问,圣人学派经典之中,可有棋经?”
“呃……”季孙香再一次语结,竟然怔怔不能说话。
圣人学派的经典之中,还真没有《棋经》,她这一顶大帽子扣下了,却一下扣空了。
“你这棋道,违背了《棋经》又算什么棋道?你以这等棋道传弟子,恐怕是误人子弟了……”
唐雨勃然起身,道:“是么?这么说来,尔也能懂棋道?既如此,苏先知,你便和你友人下一局!”
“这……”
季孙香道:“唐士子,我看还是我们下一局吧!我倒想见识见识,你这棋道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唐雨咧嘴一笑,摆摆手道:“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马上我还有功课要做,你若能下赢苏先知,再说吧!”
唐雨说完,甩袖离去,季孙香恨不得一记“泼墨”招呼过去,心中着实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她的性格火爆,直来直去,和气起来,对谁都好。
可一旦谁惹毛了她,她绝对是个狠主,显然,今日起初她和唐雨相遇,她心情不错。
可是现在,接二连三的被唐雨呛得是动了肝火了,火爆的脾气一上来,真是挡都挡不住。
苏雨樵了解她的性格,当即道:“子茹,万万不可,你我多年未见,今日正好先知向您请教一局,还望子茹万不要推辞!”
【自动发布章节,恳请兄弟们别忘记投月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