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室之中,唐雨高卧,苏雨樵和周若水一局已然终了。
今日此局,两人的状态都很差,苏雨樵竟然更差一些,却是输了。
收了棋子,苏雨樵低声道:“若水,唐师明日便是大比,你我皆为其弟子,却无能助他分毫,想来着实惭愧!哎……”
周若水道:“苏师,您无需忧虑,以公子之才,明日大比定然无虞。您看公子高卧入眠,气定神闲,恐怕早就胸有成竹了,我等才疏学浅,又何需杞人忧天?”
苏雨樵微微愣了愣,道:“还是若水知唐师,先知确实杞人忧天了……”
“咯咯,真是好一局手谈,佳人相伴,隆中高卧,唐先觉真是好悠闲的心境!就不知其手中的一册经典,究竟是读了还是未读,若是附庸风雅,装模作样,却是大大的可笑了!”
棋室之外,季孙香倏然出现。
只见她外罩一件黑袍,背后披着常常的黑披风,颀长的身形在雪地中分外的刺眼。
她踏步进入棋室,眼睛盯着苏雨樵和周若水,笑得异常的娇艳。
苏雨樵微微皱眉,周若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却还是站起身来道:“后学周若水拜见季孙大人!”
季孙香甩掉身后的披风,大大咧咧的坐在唐雨的正对面,饶有兴致的道:“唐先觉?唐先觉?”
丫鬟冬儿很是不爽。从侧厅过来道:“季孙大人,公子正在小憩……”
季孙香眉头一挑,眼睛盯着冬儿。脸上的笑容更盛,道:“唐先觉总是这么大的架子么?你既然叫我季孙大人,当知我乃大楚优学寺卿,作为大楚中学士子的统领,莫非我要见一中学士子,还需投拜帖,谨小慎微么?”
“唔!”唐雨恍然从梦中惊醒。睡眼惺忪,睁眼一看。面前竟然是季孙香。
府试会员季孙香,同时又是连甲天才,真是好大的名头。
然而在唐雨眼中,对季孙香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一对滑雪板。季孙香微服到武陵,唐雨无巧不巧和其有接触。
季孙香有多少才华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女人性格火爆,一言不合便撕破脸,这一点唐雨大抵是知道的。
作为院学士子,其乃洞玄境高人,说起来他能来百草园却是屈尊了。
唐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恭敬的道:“唐先觉拜见季孙大人。不知季孙大人到访所为何事?”
季孙香只是笑,笑得前仰后合,她用手指了指唐雨手中的典籍。道:“唐先觉,此典籍你读了多少?”
唐雨淡淡一笑,道:“此典籍深奥莫测,我不过也就读了一点皮毛而已,说出来恐怕贻笑方家了!”
季孙香眯眼看着唐雨,道:“人人都说武陵唐先觉才学深不可测。明日大比,你号称一人挑战大楚四大权阀豪门。武陵学界对你更是一片赞誉……”
他声音突然压低。道:“唯独我,却认为此事大有蹊跷。唐先觉之名,恐怕沽名钓誉居多,咯咯……”
唐雨皱皱眉头,心中未免有些不爽。
他虽然很清楚自己的才学水准,可是季孙香如此傲气凛然,笑里藏刀,那模样看上去眼睛就像是长在天上一般。
明日便是大比,今天她登门,就是要将我好好羞辱一番么?
轻轻的咳了咳,唐雨慢慢的坐下,将手中的书递给苏雨樵,道:“书收好吧!季孙大人乃我大楚一等一的天才,却是实打实的声名。相比起来,我却是不值一提,和季孙大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既如此,季孙大人又何不在家中高卧,静待将我武陵学界收入囊中,偏偏今日登我之门,莫非是要教我制艺之道?”
唐雨语气平和,似是和苏雨樵在说话,可是听在季孙香的耳中,却是句句讽刺,言下之意是季孙香如不是对明日大比没信心,根本就用不了登他的门。
季孙香口口声声说唐雨沽名钓誉,如真是这样,她不应该感到庆幸么?
皆是读书人,而且都是天才,唐雨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季孙香还能不明白什么意思?
“格格!”季孙香格格的笑,笑得花枝乱颤,她的手修长妙曼,不自然手心便泛起一团漆黑。
唐雨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道:“季孙大人神通广大,莫非不是来教我制艺,而是教我季孙香的‘泼墨’之技么?”
季孙香手微微一抖,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非常的难受。
按照她的火爆脾气,真想手一翻,将唐雨给直接灭之,她才不管别人说三道四呢。
更不怕别人说她对门下弟子没信心,在大比之前灭了唐雨云云,季孙家身为权阀豪门,向来都是霸道不讲理的。
她的声音变得更有磁性,脸上的笑容却有些收敛,道:“唐先觉,你真以为我不敢教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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