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冬河是南周西北之地唯一的一条河。
河水的源头在那神秘的极西之地的巅峰山脉。
整个随州,因为这一条乌冬河而成为西北重镇,而整个北周,则完全靠着乌冬河的水源,人类才得以生存和繁衍。
乌冬河从西方,先往东流过北周全境,到了南周随州却又往西流,到了沧州地界,便筑成了一个乌冬湖,大河因此而终结。
乌冬湖给沧州带来了难得的肥美草场,乌冬湖边,沧州最大的城池雁城便坐落在此。
中午时分,艳阳高照,乌冬湖江面之上水面平静如镜面。
一叶扁舟在平静的湖面上悠然前行。
扁舟之上一老一少。
老的穿着灰色的土布衣衫,头发有些凌乱,虽然穿着长衫,但看上去却没有多少儒者的风度,一看便是落魄之人。
而那少年却风采不凡,和老者站在一起,一看就不是一类人。
这个组合很怪异。
因为怎么看别人都会想这老者是仆从之人。
可是一位仆从,又和主人一样穿着儒袍,却显得很是扎眼,让人觉得不伦不类。
而舟上的一来一少,却是怡然自得,像是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老疯子,这就是沧州了,没想到沧州这样的穷地方,还有这样一座雄伟的城池,这座城池从气势上看比宜城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万俟家果然有些手段呢!”
舟上的年轻人颇为感叹的道。
很显然,这一老一少便是唐老疯子和唐雨两人。
这一路沿河而下,唐雨终究把这个老疯子收拾得顺眼了一些。
至少胡须捋顺了,头发勉强捋顺了,衣衫不再像洪七公那样邋遢不堪,虽然老头子看上去依旧有些上不得台面。但至少不会给人疯子的感觉。
老人没有回答唐雨的话,眼睛盯着眼前的城池,双眸之中浮现出一股沧桑的气息:“雁城不是宜城能比的。这里很不一般!”
“怎么说?有什么不一般的?”
老人叹口气。道:“雁城有一道特别美味的驴肉烧,还有羊肉臊子面。还有高原红鲤,这都是难得的好吃啊。”
唐雨愕然无语。
这一路上他已经习惯了老家伙的疯疯癫癫,有时候,他一个人待在船头,神色萧瑟,安静的样子让唐雨觉得其很有城府。
可是当走过去找他说话,他却说自己正在钓鱼。
手指中一条琴弦刺入了水中,真像是钓鱼一般。岿然不动,耐心安静。
在老疯子眼中,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两件事情能引起他的兴趣,一个是吃的,一个是玩儿的。
雁城和宜城比较,宜城只吃牛羊,雁城却还有鱼和驴肉,那雁城自然就是宜城不能比的。
老家伙曾经说过,要教给唐雨见龙传承,却也似乎忘记了。
每天唐雨都在舟中修炼参悟。从不懈怠,唯独他就只是吃了睡,不睡就发痴发愣的钓鱼。然后再没有其他的事情。
好在唐雨沉浸在修炼之中,也并未觉得有多少枯燥,便耐着性子,每天日行几百里,从随州到眼前的沧州湖却走了足足十几天。
扁舟缓缓靠岸。
老疯子一下便活了过来,他背负双手,在前面领路。
唐雨跟在他后面走,在雁城之中穿梭,很快就找到了一家酒楼。
点了驴肉。点了鱼,点了臊子面。一老一少低着头,开始大快朵颐的享受美食。
酒楼很嘈杂。作为沧州唯一一个宜居的城池,雁城的确很繁华,修行者也很多。
修行者之间自然探讨的都是修行界的事情,便听到有人说到自己的名字了。
一年轻书生,手握折扇,“唰”一下,将扇子展开,道:“话说这唐雨唐先觉啊,那真是个狠角色。上次在上京和元家元青大战一场,废了元青的修为,和元家可谓是结了生死之仇。
可是你们道怎么着?这家伙真敢去随州。
现入随州陶家杀死陶家药园的长老,然后径直去了宜城,并且大摇大摆的登了元家之门,那是大败元家年轻一辈的高手啊……”
“唰”青年的折扇又合拢,抿了抿嘴唇道:“这还不是最夸张的,你们都听说了陶家陶潜和杨家杨懿的三年风流之事吧。那唐雨此次潜入陶家杀人,据说是因为陶潜公子已经移情别恋,他是替杨家小姐杀死了那个和陶潜勾搭的女人。
有人看到,当时他和杨家小姐一起去了随州,随行的还有杨家最小的公子杨青。
唐雨杀人之后,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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