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无法运转。
他脸色剧变,一抬头,便看见唐雨的一只大手凌空盖下来。
他肝胆俱裂,大声喝道:“不要!”
然而一切都迟了一些,这一只大手狠狠的砸在他的丹田之上,丹田之中的法力如同炸药一般爆裂开来。
法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流逝得无影无踪。
他一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如同鼻涕虫一般瘫软下去。
唐雨平静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姐夫,咱们这个账今天的算法还算公道吧,都是自家人,又什么不好说的呢?一年之前你欠我的是一条命,今天我不过收回了一点成本。
总不能要你的命不是?我的二姐也不容易,哪能让她年纪轻轻就守寡呢?”
唐雨拉着他的手,两人从天空之中落入烟雨楼的庭院之间。
在外人看来,还真是哥俩好的样子,只是战胜那空洞的眼神和死灰的面容终究还是掩盖不住他身上发生的一切。
说起来唐雨还真算是仁义了。
一年多前,战胜策划的那一出刺杀是真要唐雨的命的,而今天唐雨不过是废他的修为而已。
只是这样的仁义对战家来说更多的是讽刺,因为对一个豪门贵族之中,一个后辈的命并不算什么,尊严比一条性命重要得多。
今天唐雨当着上京所有豪门贵族的后辈了结此事,这无异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狠狠的扇了战家一个耳光,战家的尊严何在?战胜的面子何在?
从这个角度来看,唐雨是善良还是仁义?
只怕只能算是残忍了!
整个烟雨楼雅雀无声,王家的门口的灯笼有些昏暗,似乎没有了先前熠熠生辉的光华。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兴许是太乐观了,那些幸灾乐祸唐家的年轻一辈,内心竟然浮现出一种荒谬的感觉。
先前大家都在议论阮家和王家狠狠的打压唐家,似乎唐家经过这一次打压必将一蹶不振。
现在看来,那也许只是一个错觉而已。
大家都只看到阮家和王家的出手,却没有看到唐家接下来的反击。
现在唐家的反击终于来了,出手的就是这一次唐家风波的当事人,半年前只身一人独创西北两州名扬百家的唐雨。
这个出手很巧妙啊,没有挑战阮家,甚至没有针对王家,而是一出手就指向了战家。
战胜想让阮家知道上京权贵不只是阮家,唐雨却提前一步将这个信息传递给了上京所有的权阀豪门。
“姐夫,小弟麻烦你一件事!看到那边那个灯笼了吗?昏昏沉沉的样子很碍眼,你待会儿回去帮我把它摘下来,就借你反正顺路的光嘛!”唐雨轻轻的拍了拍依旧失魂落魄的战胜,指向了一个灯笼。
那是王家的灯笼,灯笼外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王”字,龙飞凤舞,霸气十足。
这个灯笼的后面可是有人的,王家今天没有王逍遥,但是有王重来。
王重来可也不是任人踩踏的软柿子呢!
烟雨楼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王家包房之中,几名王家弟子面色瞬间很难看,王重来将手中的折扇狠狠的拍在身旁娇滴滴的美人身上,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了四个字:“欺人太甚!”
他一甩手,怀中的美人跌了一个狗吭屎,平日的怜香惜玉之心已经被此刻的冲天的怒意冲得九霄云外。
他要杀了这个唐家的王八蛋!
“咳,咳!”
两声咳嗽突兀的出现在包房之中,听到这两声咳嗽,王重来手微微一抖,似乎从头到脚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浑身的汗毛瞬间都竖了起来。
他脸上的暴戾之色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恭敬:“阮公子……您……”
“咳,咳……王逍遥一定不希望你这么快就死在上京。你刚才看到了唐先觉的手段,同样是法身,只怕你并非其敌。他可以废了战胜,就可以杀了你,王家在上京站住脚跟不容易。
其中轻重的道理向来王兄比我更能明白!”
王重来怔怔当场,说话的是阮家那位爷,他的语气永远那么平静。
可是平静的话语落在王重来的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振聋发聩。
他不敢动了,因为个人生死事小,王家的大事才是重中之重,说实在话,王家能够在上京权贵云集的烟雨楼挂上一盏不灭的灯笼不容易。
一个外州的家族,就算是在州府上再有势力,可是上京就是上京,这里有十几个王家一样的世家。
历经了几代人的挣扎,王家才迈出了这一步,如果因为今天的小事把来之不易的成果付之东流,他王重来就是王家千古罪人,又有什么颜面去见王家的列祖列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