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丑成一朵花。
“二奶奶不过是让宣竹去热粥,宣竹便发了火,将粥泼在桌上,说她也是有脾气的……”纹桃话还没说完,胡妈妈已经是心惊肉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待纹桃说出方其瑞命她处理时,她已经回过神来,立时便道:“老奴管教不严,这就示下二爷,是打板子还是发卖出去……”
“先打五十个板子,打死不论。”方其瑞慢条斯理的开口,似乎一条人命并不算什么,又对胡妈妈道:“你也自去领十个板子吧。”
胡妈妈没料到自己这么干脆还要受处罚,思忖了半响开口:“老奴自然是有罪当罚,可这奴才欺主,老奴并不知情。二爷您也明白,宣竹这丫头虽然是夫人吩咐了要协助老奴管事并伺候二奶奶的,可她从来不听老奴的指派,比如擅自去书房伺候……如今既然已经这样,少不得也要回夫人那边一声。”
宣竹急忙磕头道:“胡妈妈说的很是,奴婢愿意受罚,夫人怎么罚奴婢,奴婢都认了,毕竟奴婢从前伺候夫人那么久……”
这便是搬旧主来压制方其瑞了。
何家贤先前听说要把宣竹打死,自己先吓了个半死,觉得她也有几分楚楚可怜,正待求情,却见胡妈妈已经伶牙俐齿搬了夫人出来,顿时又觉得可恨地紧,立刻默不作声静观事态。
方其瑞听见要去回夫人的话,脸色大变,甚是难看,眼神阴沉地几乎渗人,何家贤冷冷的打了个寒颤,就听他沉如水的嗓音:“不用回夫人了,既然知道错了,就自去领二十个板子,降为末等丫鬟。”
宣竹一听如同得了特赦,忙不迭的磕头串串:“多谢二爷,多谢二爷,奴婢来日做牛做马报答二爷……”
胡妈妈心下得意,面上勉强忍住不显露出来,严肃地应着,又嗫喏着自觉的问:“那老奴先出去了?”她是想知道二爷有没有放过自己。
方其瑞像是很生气,根本就不看一眼她,只临回头深深看了下何家贤,铁青着脸大踏步出去,纹桃急忙跟着出去。
场面尴尬,呼吸之间落针可闻。
胡妈妈率先反应过来,讪笑着福了礼:“那奴婢带宣竹去领板子。”
宣竹早已经半跪半爬往后挪到门口,对着何家贤磕了两个头,才被胡妈妈拖着出去。
待到台阶时,纹桃满脸堆笑:“二爷命奴婢监督宣竹受刑。”
胡妈妈讪笑变得愈发扭曲,刚露出的得意笑容也凝固了,片刻后回过神道:“自然是应该,辛苦姑娘。”
蓦地遭了这一趟变故,何家贤有些如履薄冰,脑子里只不断回顾这些场景,一时想的头大如斗,居然鼾鼾得睡了过去。
待醒来已是日落时分,胡妈妈照例将阿胶固元膏端来,何家贤并不是很喜欢吃这个,接了放在一边,胡妈妈笑着劝道:“二奶奶还是趁热喝吧,等晚间凉了喝了着风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