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姐姐叫的,昨儿个您安排她们休息。早上奴婢提过说要伺候您,胡妈妈偏说您每日起惯了的,心里有数,不会错过,只叫奴婢过去给您传早饭……备衣裳……”
何家贤没空理会她的解释,急急地穿衣上妆,又问道:“二爷没来?”他每日都会早起回房给她化妆的。
“二爷一早去书店了,说是买书。”春杏解释:“纹桃派人传话,留了梦梨姐姐给您上妆,胡妈妈打发人请着到隔壁耳房坐着喝茶了,也不知道这会子怎么还不来?”春杏焦急地往外面望去,不见人影,便道:“奴婢过去催催。”
何家贤尝试着自己画了眉毛,又上了胭脂,梦梨才整理着衣裳急急跑过来:“奴婢来迟了,二奶奶恕罪。”
拿过梳子就给何家贤梳头发,手中心急,扯得她好一顿痛,听到何家贤惊呼,梦梨脸上都带着泪,像是受了惊吓,趴在地上哭哭啼啼请罪:“奴婢错了,二奶奶恕罪,奴婢太着急,方才胡妈妈说您还没起,请奴婢喝茶,奴婢拒绝了,她却不依,非拉着过去,奴婢衣服湿了,只能回去换了来……这一来又迟了,奴婢着急……”
何家贤本来只是头皮痛,听见胡妈妈这种浅薄心机故意折腾自己,现下头仁也痛,又见不得女人哭,只得摆手说:“赶紧起来,还得赶去给母亲请安,别再耽误了。”只求早一刻是一刻。
梦梨听了又急急得爬起来,眼泪也不擦,给何家贤梳头篦发,又给她戴首饰,修补了她刚才自己画的妆容,倒是整的容光焕发,向来清瘦的脸颊都红润许多。
何家贤对着镜子瞧了,心里有些美,穿越这么久,也就今儿个觉得这身体还有几分姿色。忍不住赞叹她的手艺,比方其瑞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抬头见梦梨脸上隐约泪痕已经干了,忙命道:“你去洗洗脸随我去吧。”
梦梨又嗫喏着不敢:“二爷只吩咐奴婢给二奶奶梳妆,没说要跟着去请安。”
正踌躇间,胡妈妈大着嗓门冲进屋子里来,也不行礼,口中着急,面上却带着笑:“二奶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样迟了还不去夫人那里?宣竹呢?她怎么不来伺候,误了事,可少不了她好一顿板子。”
瞧见屋里净是眼生的丫鬟,像是才想起来似的:“瞧老奴这记性,果真是老了……”上前搀扶起何家贤:“年轻的一个个不经事,少不得老奴跟着二奶奶走一趟了。正好,也有事要回夫人。”
何家贤被她大力夹的动弹不得,挣扎了几下,胳膊上就被狠狠扭了一下肉,生疼。他妈的,怎么都跟容嬷嬷一般!心里虽怒,却也无法。她没胆量去说。身旁也没有个争气的丫鬟敢跟胡妈妈较劲,梦梨听说胡妈妈要去更是老实得后退一步,让出道来。
春杏也是低着头,抬都不敢抬。
脚下生风地一路走过去,何家贤隐约有种上早自习的感觉,知道要迟到了,心里惴惴不安千焦万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虽然老师并没有罚她,可她就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