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宝乾心里彻底意动。
对于一个生怕别人是为了他的银子来的男人,还有什么比单纯更吸引他的品质。
方宝乾去了何家贤房里,请她不要跟伍家退婚。
何家贤故作不知,诧异道:“为何?肖家事端已经平息……”
“我……我……”方宝乾犹豫:“请二婶再替侄儿走一趟!”
何家贤忍住心里得意的笑容,有些为难:“只怕伍家,还有你姑母那边都不好交代。再说,之前你一时不察,被肖家小姐钻了空子,现在是瞒住了。可若是以后被翻出来,伍夫人爱若明珠的女儿,定然是担忧你再把持不住。”
“侄儿负荆请罪,一定吸取教训,再不教人有机可乘,叫伍夫人和伍小姐担心。”方宝乾愿意担当。
这是何家贤没有料到的。
她本想此事瞒过去,方宝乾动心了就借坡下驴,不再提退婚的事情,就这样圆满了。
现在听方宝乾这样说,心念倒是一动。欺瞒得来的圆满,终究不是真正的圆满,若是能开诚布公,并获得伍家的原谅,这才是真正的圆满。
此番一折腾,伍薇对方宝乾也是很钟情的,事情倒是有七成把握。
遂约了方玉珠,带上方宝乾,去伍家负荆请罪。
伍夫人自然是动了震怒,当即就要退婚。
方宝乾跪在地上,言辞恳切,保证日后必不负了伍薇。
考虑到女儿家的名声,以及方宝乾诚心悔过。伍夫人让步。
只是,看何家贤的眼神,却不那么和善了。
这个恶人,何家贤来之前就下了决定要当定了。好在她不是方宝乾的亲娘,也不会成为伍薇的婆婆,所以伍夫人才能既往不咎。
否则,一个这样能算计的恶婆婆,谁做娘亲的,都不愿意将女儿给他儿子做媳妇的。
周慧茹那边,在和方宝乾争吵过几次之后,到底是来低头了。
方宝乾才去伍家认了错,这会儿吸取教训,再也不复往日的亲密。
周慧茹气得直跳脚,却也没办法。
在设计让伍小姐故意出丑之后,被然然抓住罪证,方宝乾彻底反感她,反而对柔弱娇小的伍薇心生保护疼惜之意。
初秋时节,何家贤生了一个儿子,取名方宝玉。
梅小姐也有了身孕,双喜临门。方其凯仍旧是埋头苦读,准备来年三年一次的会试。
方其云秋季下场考秀才,名落孙山。
方宝坤下场考童生,名落孙山。
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方家未能幸免。
五房的日子快过不下去了,在方宝玉的满月酒上,五夫人堵住了梅姨娘,宣称若是再不还银子,就只能去州府老爷那里告状,鱼死网破。
梅姨娘被逼的无法,到底卖了一些首饰,先还了几百两。
心里恨死了何家贤。
然然快及笄了,真正到了说亲的年纪,拖都没得拖。
何家贤万般不舍,却也只能顺应大流。
只是,还未到媒婆上门时,然然却跪在何家贤面前:“……婚姻大事,可否容女儿自己做主?”
有心上人,倒是好事。
不知是谁?
然然却半天开不了口,只说等等,过段日子就知道了。
何家贤是从方玉珠的女儿,从玉绣口中听到的。
当时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懵了。
然然喜欢的竟然是从家长孙,从璘。
从璘十六岁,生的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人也上进,中了秀才,和方其凯一样,在准备会试。
只是,他是从家大爷的儿子,而且是老来子,上头有三个姐姐,宠溺的脾气有些暴躁。
想到方玉婷与从家大爷那些龋齿,何家贤就知道,绝对不行。
然然却还讳莫如深,沉浸在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的两情相悦中,无法自拔。
何家贤请了方玉珠来想办法。
方玉珠也有些感慨:“真是孽缘!”
片刻后又道:“大伯自从没了官职,有些意志消沉。从璘这孩子倒也不错,只可惜一心想要扳回脸面,有些激进和冒失。”
极端的人,更不能成为良配。
何家贤早期有意识培养然然的主见,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叫自尝苦果。
然然比她还要倔强,认定的东西,九头牛都拉不出来。
对于青春期的孩子,何家贤一向认为,堵不如疏。
可对然然,她是真舍得看她走一点弯路,摔一个跟头。
方玉珠闻言叹气:“先劝,劝不成,就关。我那边,想法子,让从璘死心。”
谁知道那从璘的法子更多,然然没办法再去从家,他就将情诗写在风筝上,放飞在方府的上空。
别人看来不懂,然然确是一看就懂。
更加妾身如蒲草,郎君如磐石了。
何家贤越发烦躁,出了月子就大把大把的掉头发。
方其瑞更是简单粗暴,看着何家贤如此劳累,为了免得她操心,直接将然然关在房间里,连院子都去不得。
然然哭闹了两天,歇了。
五夫人又上门来闹,直接派人将梅姨娘屋子里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还欠好几千两呢。
梅姨娘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冷笑一声。那眼神,渗得阿秀发抖。
何家贤思来想去,然然性子犟,别当真闹得父女不合,还是将此事透露给了从家。
果然,从家就压根没看上方家,从从大夫人,到从大奶奶,每个人都反对。
甚至对何家贤的到来,如临大敌。
并且火速给从璘定了亲——在此之前,从璘一直以要发奋苦读,考上举人了之后再议亲的。
这门亲事,从家几乎使上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选好了。
是一个没落伯府的千金。
虽然没落,但是在京城,又是嫡长女,正室唯一所出,自然是千般宠万般爱的。
说是能少奋斗十年也不为过。
从璘先是犹豫,表示非然然不娶,待听长辈们分明白利弊之后,却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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