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你傻啊,咱们四个人有胖有瘦有白有黑,人家不得商量商量怎么吃?你听小胡嘴里咯咯咯的,这他妈是客套呢,他的意思就是说自个儿新到贵宝地,不敢充大头,让里面那位先挑,挑剩下的才是他的……
我听得目瞪口呆,不禁好奇胖子这货的脑回路究竟是什么结构?怎么什么都敢瞎想!
此时就听老熊忽然说道:“不好!要倒!”
随他话音刚落,小胡一直抖如筛糠的身体猛地一滞,咯咯声戛然而止,人果真软软倒下去,我来不及理会胖子,跑过去一把将小胡搂住,借着甬道里昏暗的光亮一看,他不光是双眼,鼻子嘴巴耳朵全流出鲜血来,七窍流血下更衬的整张脸惨白不已,不过让我略欣慰的是他反倒睁开了眼睛。
“能……能过了……”他说道,声音听起来无比的虚弱。
能过了?我瞬间明白过来,敢情小胡刚才真是与甬道尽头那位交涉,听这意思,好像还谈成了。
“小胡兄弟,这里究竟是什么所在?里面那位又是什么来路?”我想尽可能的掌握一些资讯,小胡却没回话,我一惊,赶忙探了探鼻息,很微弱,发现原来是昏过去了。
老熊和胖子都走过来,问什么情况。我把小胡的话复述一遍,胖子马上侧耳听了听,啧啧着说:“别说,那咯咯的声音还真没了。”
甬道里除了我们几个的呼吸声,静谧一片,那道让人心惊肉跳的咯咯声果然消失了。
老熊皱了皱眉,说:“可咱们的目的是人皮沟后面的雪山,顺着甬道向前走没什么,可万一越走离雪山越远怎么办?”
我摆摆手,老熊的担忧有他的道理,可是我们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即便这甬道尽头是草原腹地,我们也只有向前一条路。要说担忧,我现在真正担忧的是小胡真和“那位”商量好了么?空口无凭,万一走到一半人家又翻脸,到时候黑灯瞎火的我们可太被动了。
我对他俩说:“咱哥们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整点亮出来,否则瞎撞怎么行?”
胖子说那还不简单,一抬手,直接把外套脱了下来,又捡起八一杠,撕巴撕巴后在铁架枪托上捆成一团,尼龙材质的冲锋衣油性十足,胖子拿火机燎两下就已是火光熊熊,一个最简易的火把便做成了。
甬道内光亮大增,我们这才发现两旁的青石壁上的壁刻远远不止眼前的几幅,而是一直密密麻麻的蔓延到尽头,尤其是甬道上边,更刻着几幅模样怪异的凶神油彩,俱是圆目怒睁,每个手上都抓着半截血淋淋的尸体,看模样正大吃大嚼,其势之凶恶,令人不寒而栗。
“这鬼地方,老子一秒都不想待。”胖子看的直嘬牙花子,将火把交给我后,主动背起了小胡,老熊也背起了青娃,这一幕看的我有些头疼,五个人晕了俩,小胡还好,明显是心神疲惫失血过多,青娃的昏迷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想到他之前的反常表现,只得祈祷但愿没什么大碍。
就这样,我们一行五人,在糊里糊涂之中,小心穿过甬道,向深处的茫茫黑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