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赤着一双脚,头发也乱蓬蓬的,白蒹葭心中叹了口气,拉着凌绝尘默默的跟在那小女孩后面。
那小女孩就是在附近讨生活的,对于这附近倒是熟的很,好在那小女孩虽然衣衫破旧,却也倒是干净,可以看出小女孩很珍爱它,脸上虽然面黄肌瘦的,倒是也洗的很干净。
她提着篮子走在前面,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可怜,带着白蒹葭走了两条街,停住脚步,道;“到了。”
白蒹葭顿时吃了一惊,只见眼前人山人海的,一时触目所及,只看见了无数的人。
而且如今虽然入了九月,又是晚上,但是还是有着一股暑热,眼看那人山人海,白蒹葭就不敢再动,站在了外围,凝神细看。
只人海中间有一个不高不矮的台子,上面摆着一些假山花草,做成百花亭的样子,倒是有些意思。
竟然能在这种地方把这西台子搭的这样像模像样的,那春台班也是有几分手段了。
白蒹葭转头冲那小女孩儿道;“谢谢你了。”
那个小女孩儿被家中训斥惯了,见白蒹葭这样温和,倒是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拽紧了草篮摇了摇头,“没有。”
白蒹葭见她慌的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倒是觉得可爱,嘴角忍不住勾出一丝笑意,就看见那女孩儿呐呐道;“没事我就先……先走了……”
白蒹葭点了点头,目送那女孩儿娇小的身躯淹没在人群里,就好像一朵河面上的小浪花一样。
心中默默摇了摇头,就感觉到身旁的凌绝尘下意识的抓着自己,凌绝尘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被白蒹葭握在手里的两支桂花枝,就看着她分出一支递了过来,不由兴高采烈的接了过来,一会看看桂花,一会看看白蒹葭。
他脸上还带着关公面具,做出这个样子来倒是有几分别扭,白蒹葭见他不折腾安静下来,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就听旁边的人轻声道;“听说是醉仙唱贵妃醉酒呢。”
“以前春台班的青衣不是醉兰么,这醉仙出台也就才两三个月,怎么就成了台柱子呢……”
旁边就立即有人插嘴道;“不是说醉兰病了么,而且这醉仙论身段唱腔美貌,都比醉兰强得多呢!”
就看那开始说话的人冷笑一声道;“醉兰那是活生生被醉仙气病的。”立即有人接口道;“廖家的,我知道你消息灵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清楚了,我请你喝酒吃肉。”
那姓廖的不过是个混吃混喝的,听有人请他喝酒吃肉,便点了点头,道;“醉仙来的时候,就压了醉兰一场戏……听说上头有人力捧……”
立即有人奇道;“那春台班的老板不是说后台也很硬么!?”
姓廖的冷哼一声,“那醉仙后头的人自然比老板更硬,你们知道这贵妃醉酒是春台班的压轴戏,本来今年该醉兰唱的,结果开唱前三天忽然换了醉仙,活生生的将醉兰气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