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闲儿今日得知这么个好消息,实在惊喜,竟有些晕眩,先告辞回东宫了,与姐姐改日再叙。”
姜鹭闲是真的头脑发昏,扶着桌子站起时都晃了几晃,腰间的大带勾勒的窈窕愈发碍眼。
丫鬟们都出去了,也没人扶姜鹭闲,姜鹭闲无奈又跌坐回椅子上,带着惊惧的眼神看着沈小讷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竭力发出的声音却细弱蚊蝇,轻的像呢喃。
“莫怕,只是让你睡一觉罢了,免得你说错了话走错了路,法华寺的东厢和西厢可不是一个方向呢。”
重重幻影中姜鹭闲看到沈小讷笑得天真无害,原来她早就知道了,那么为什么不揭发她?
带着疑问,姜鹭闲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沈小讷俯视着姜鹭闲,嫌弃地避过她开门唤来了丫鬟,这时姜老夫人、姜夫人也过来了。
看到姜鹭闲趴在桌子上倒没有对着沈小讷兴师问罪,姜夫人使了眼色让清鸣、泠叮把姜鹭闲好生扶去了她曾暂住的闺房,又服侍着姜老夫人坐在上首,丫鬟们重新上了茶。
姜老夫人面容依稀可寻当年的风采,头戴秋色抹额上嵌祖母绿,穿着赭色褙子,只是打扮得过于老气,沈小讷是见过姜太傅的,这姜老夫人确实显得比姜太傅老许多。
沈小讷给姜老夫人道了万福,隔了一席坐在了姜老夫人旁边,与姜夫人相对,倩笑道:“恭喜老夫人,夫人,本宫今日唐突了。”
“好孩子,哪是唐突,今日多亏了你,闲儿那不省心的才查出有孕,得亏老天保佑母子无碍。”姜老夫人笑得慈爱。
“如今太子殿下下落未明,侧妃腹中的孩子可是大雍的未来,老夫人和夫人不妨留侧妃在府中养胎,一来方便照料,二来也防范着小人暗害。”
姜老夫人深思片刻,便嘱咐儿媳姜夫人:“沐阳王妃所言有理,着人去安排吧,顺便与太子妃知会一声。”
一直恭顺旁听的姜夫人立马应下,嘴上说着“闲姐儿真是好福气”,心里却像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千千万万的人有千千万万种说头,姜鹭闲在睡梦中就被定下了将来八个月的生活,没有人考虑到她愿不愿意,也没人在乎。
自噩梦中乍然惊醒,姜鹭闲看着熟悉的房间,再看看身上只穿着中衣,蓦地爬下床却有两三个面生的丫鬟进来服侍,左一句惊呼“侧妃注意身子。”右一声嗟叹“侧妃莫要让奴婢们难做。”半抱半扶着将姜鹭闲‘押’回了床上。
“现在何时了?”姜鹭闲拜托了丫鬟束缚的手,才容得问。
“天色已经黑了,侧妃有什么事?”
外面很安静,大抵是夜深了,宴会的人早日散去。
姜鹭闲挣扎着要起身:“本妃要回东宫。”
“侧妃就安心住下养胎吧,老夫人已经给东宫说了,您莫担忧,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们都活不了。”丫鬟忙跪下,哀哀乞求。
姜鹭闲听到老夫人已和东宫说妥,瞬间怔愣,无力地躺下,噩梦似乎在现实中重现,她抱着那个丝毫不像太子的孩子被沉猪笼……
不!她要回东宫去,这个孩子不能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