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太后寿宴之前还有一事待述,却是关于之前离家寻太子谆而去的萧惟余的。
彼时太子谆生死未卜,萧惟余作为太子谆的舅父急切之下偷了萧太师的族长信物只身去回纥寻人,本是去萧家根基所在齐州府请求调派人手,却是刚踏足齐州府地界就被抓了起来,自然也就没了后续。
若是旁人也没有胆量在齐州抓萧大公子,即便抓了萧惟余以他的性子也不可能乖顺地服从了,之所以就此被束在齐州,还是因为抓他的人是萧家老太君,萧惟余的亲祖母,当今圣上的亲姑母——昭阳大长公主。
提及昭阳大长公主也是一段佳华传奇。
乃高宗宣武帝幺女,因生母献幽皇贵妃早逝,昭阳大长公主又浓眉大眼颇有几分瑟弥惹的样子,高宗颇为溺爱,七龄赐号昭阳,及笄之年赏封地宜岳县,正在齐州府境内,昭阳大长公主嚷着去瞧,高宗无法,只得派了萧家族长之子随行,故而昭阳大长公主与茂年的萧家嫡长子,翰林大学士萧彦日久生情,自齐州回京后就央了高宗赐婚。
这一场皇室与百年世族萧家的联姻来得突然,当时的萧家家主心中虽不愿家族与皇室瓜葛,可木已成舟,便也只能面对现实。萧家家主本也曾入朝为官,身居要职,因着见不惯朝廷中的一些蝇营狗苟,壮年辞官还乡做回了教书育人的老本行,在齐州府萧家所办的郯山书院当先生,深知伴君如伴虎的萧家家主接了萧彦与昭阳大长公主赐婚的圣旨后,只对萧彦说了一句话:“荣华富贵易得,明哲保身难在。”
满心赤诚欲要做出一番事业的萧彦怎会听其父老朽之谈,辩说:“国之待兴,我等士子责无旁贷,且帝君宽厚,许昭阳与我,儿子唯有殚精竭力以效。”
萧家家主知道他同萧彦讲再多也不可能改变他的想法,一如当初他执意出任京官时他的父亲与他促膝长谈亦未能阻止他一样,即便再与萧彦讲他不赞成这桩婚事是不想萧家日后卷入朝廷的中心、政治的旋涡,即便他知历史上辉煌一时从而陨落的世家大族比比皆是,但因着不忍强拆姻缘,这极赋远瞻的话终究还是随着萧家家主入了土。
却不知萧彦若见了萧家如今斑驳的金身是否还能那般笃定地为情爱献上萧氏一族。
历史的走向将错误都丢给了男欢女爱,甚至都让红颜背负着祸水的骂名来掩饰当政者的昏庸,无数女子一时被当权者捧到了九天上,一时又被世人踩进了尘埃里,生时做了欲的玩物,死后亦是权的傀儡。
可这无数的女子并不包括昭阳大长公主。
自萧彦任门下给事中之职积劳成疾病逝后,昭阳大长公主未强求已经入仕为官的嫡长子萧太师,孝期刚过就带着次子与府里的妾室通房以及庶子女们回了齐州。
高宗早就出走失了音信,此时的皇帝是带着蒙兀血统的圣宗,与秉持以德服人、仁政治国的萧彦政见不合,早就对总是直言他暴虐的萧彦起了杀心,萧彦死的刚好,圣宗对这个皇姐亦不算亲近,见她识趣,未再加为难,反而赏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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