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冬梅径直冲进了春梅的房子,眼前的一幕,让冬梅彻底震惊了。
不大的房子内,卫生差到了极致,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弥漫着整个房间。
春梅虚弱的躺在炕上的里头,怀里睡着刚出生还没有满月的女儿。
而春梅才刚两岁的儿子,则脏兮兮的坐在炕头玩耍。
炕上没有一件像样的被子,也没有一件像样的床单和衣服。
孩子们更是从头脏到尾,满身的污垢。
冬梅走近了春梅,看到春梅正表情痛苦的闭着眼睛,仿佛在睡觉,又仿佛是在痛苦的煎熬。
刚生了孩子的春梅,没有一个人照顾她,只能自生自灭。
两个孩子更是严重营养不良。
冬梅看着曾经白皙,漂亮,富态的春梅,现在竟然变的骨瘦如柴,皮肤蜡黄,蓬头垢面……
冬梅不敢想象眼前的妹妹,曾经是那么爱美和爱干净的一个女孩,现在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冬梅试图叫醒春梅。
可是当她刚靠近春梅,春梅怀里的小婴儿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被婴儿哭闹声吵醒的春梅,从胸前掏出干瘪的***塞到了孩子的嘴里,试图让孩子吮吸母乳。
可是,孩子仍旧哭个不停,显然消瘦的春梅是没有奶的。
接着,春梅又尝试着换了一个***塞到了婴儿的嘴里。
当春梅翻身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站在炕前的姐姐冬梅。
春梅楞了一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姐姐是真的回来了,还是自己在做梦?
猛然间,冬梅哭着冲过去,抱住了妹妹,大哭着说:“春梅,我的好妹妹,你怎么变成了这么个样子,你老公呢,你公公呢,他们是死人吗,怎么就没有人照顾你?“
春梅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她虚弱的抱着冬梅,哭的伤心至极。
她说道:“闫宁在家不打我就算好的了,还指望着他照顾,根本不可能。“
冬梅已经哭成了泪人,她把妹妹紧紧的抱在怀里,就像二十几年前,自己抱着刚出生的妹妹一样。
冬梅哭着说:“既然闫家的人不管你,你为什么不告诉爸爸妈妈,弟弟哥哥,他们都在家,他们可以过来照顾你啊。“
春梅哭着说:“当初我选择闫宁,家里没有一个人同意,我硬是和家里闹翻,嫁给了闫宁,现在,让我回头去找家里,我没有脸面啊?“
闻言,冬梅抚摸着春梅头上,已经锈蚀在头皮上的头发说:“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儿女,哪个哥哥弟弟会坐视妹妹受难而不管,你一直是个聪明人,怎么今天却变的这么糊涂?”
春梅长大嘴巴哭着说:“反正我不想活了,又何必给家里人添麻烦呢。“
冬梅说:“傻姑娘,别说傻话,你死了,你的孩子怎么办,你的父母怎么办?你死了,痛苦的不是你一个人,而是周围爱你的所有人。“
春梅哭泣着,把嗷嗷待哺的女儿抱在怀里,母亲慈爱的眼神看着女儿说:“妈妈舍不得你,可是妈妈真的养不活你了……“
冬梅把哭泣的小婴儿抱在了怀里,看着春梅说:“现在这么好的日子,你没有母乳,难道就养不活孩子吗,县里的奶牛厂就放在那里,交了钱,他们就给送牛奶,怎么能养不活呢?“
春梅说:“家里全靠我一个人种地,一年也就三百块钱的收入,还全部被闫宁拿去赌博输掉了,你说孩子怎么养活啊?“
冬梅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百块钱,当即告诉春梅,孩子的牛奶,以后我管了,不让他们闫家人管。
话毕,冬梅掀开了春梅盖着的被子。
只见,生了孩子的春梅,下身严重撕裂。
因为没有缝针,所以到现在也没有痊愈,而那一截子从屁股里面掉出来的肠子,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冬梅心疼的看着春梅,告诉春梅既然姐姐回来了,就让她什么都不要想了,当下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医院,把身体治好了,再考虑怎么和闫宁这个败家子离婚?
听到离婚,春梅傻了,由于西北农村思想的保守,女人凡是出嫁后,便成了男方家的人,无论男方打骂,都不能提离婚,否则就是给家族蒙羞。
而冬梅跟着卫国出去,已经接受了新思想,妇女不能为丈夫而活,更不能为了家族的荣誉而活,而是要为自己而活,既然跟了这个男人不幸福,那么为什么还要和他继续过下去呢?
冬梅的思想,严重冲击了春梅保守的思想。
在春梅的思想里,哪怕闫宁不干农活,不照顾老婆孩子,甚至施暴,春梅都没有想过要和他离婚。
刚才姐姐的一番话,让春梅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欲望。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哼着歌曲,吊儿郎当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听见闫宁回来了,春梅恐惧的说:“姐姐,不行,你走吧,闫宁回来了,他六亲不认,连自己的父亲都打,我怕她伤害你啊。“
听到闫宁回来了,冬梅更不能走了。
冬梅根本不怕她,冬梅不仅不走,而且要出去教训这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