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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明的对比就是崇祯皇帝,一定要制衡制衡再制衡,国难当头,作死不止,一个皇帝哪里来的被迫害妄想症实在是不得而知,最后明明将星云集,却落得国灭身亡。
所以萧如薰对朱翊钧只是一句淡淡的“朕记住了”这样的回复一点疑惑都没有,但是临走之前,不知为何,朱翊钧叫住了萧如薰,把自己手上一直在把玩的一串檀木珠子送给了萧如薰。
“为将者免不了多造杀孽,这串珠子是得道高僧开过光的,朕送给你,打完仗念几句佛经,转几下,只求问心无愧,别被腐儒们的风言风语给击垮了,那些人下笔似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拖后腿倒是一等一的好手,这年头,能做事的人不多了。”
这个时候,明明知道这只是帝王拉拢人心的手段,萧如薰也不免心中感动,真心实意的道谢,而后离开了皇宫。
“主子,那珠子您可喜欢了,怎么赐给萧如薰了?”
张诚忍不住问了一句,这算是私事,不是国事,他敢问。
朱翊钧愣了一下,大抵没想明白,瞧瞧自己的手,缓缓说道:“也挺奇怪的,心血来潮,就给送了,送就送吧,至少朕知道,这个人是个能用的人,朕手上能用的人不多,能干事的人更少,多一个是一个,伺候朕就寝吧!”
张诚应了一声,帮皇帝宽衣,今晚皇帝没有让人来侍寝,一个人睡,张诚一边给皇帝宽衣一边犯嘀咕,这珠子皇帝好几年不离手了,怎么就送了呢?
和大明的稳坐钓鱼台从容不迫不同,此时此刻的朝鲜平壤城之内,朝鲜王李昖正处在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之中。
自从日本出兵朝鲜,整个朝鲜的正规军就没打过一场胜仗,败得干净彻底,就连他所无比倚重的军方最老资历的金命元还有宿将李镒,包括一直在北边和女真人打的风生水起的北地名将申砬也一起拉了过来,三把利剑握在手,准备和日本人拼个你死我活。
谁知道申砬就是翻版的种师道,带着强悍的东北边军骑兵来了,结果却认不清地形,被日本人在忠州城下打的全军覆没,自己也死了,在他之前,宿将李镒也惨遭大败,三把利剑断了一把废了一把,最后一把老剑孤掌难鸣,也干脆利落地败了,跟着主君一起跑路了。
大家凄凄惨惨的逃出汉城,在路上甚至被饥饿的民众们抢劫,官员还被杀死,狼狈不堪饥寒交迫的来到了平壤,刚没怎么休息,临津江之战就败的干脆彻底,平壤的最后一道屏障也失去了,平壤城内的朝鲜文武们惶惶不可终日。
而在这样的背景下,大明派来询问朝鲜情况的官员林世禄和崔世臣抵达了平壤。
要说这朝鲜对求援的事情其实心里都有谱,奈何朝鲜人不仅学到了中国文化的精髓,还把党争的糟粕也给学了,而且学得更加彻底,朝臣分裂为东人党和西人党,后来东人党还分裂成南人党北人党,反正奉行一个主义——敌人支持的我都反对,敌人反对的我都支持,无论对错!
这种无论对错的党争态度,即使在逃难的过程中也并未缓和,东人党和西人党,南人党和北人党,争执不休,吵吵闹闹,甚至各党内部也不安稳。
好比六月三日明朝使臣抵达平壤的时候,西人党领袖尹斗寿不是亲明派,因此对同为西人党却是个狂热亲明派的李恒福冷嘲热讽,还好南人党的重要人物柳成龙站出来搅稀泥,否则真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祸患来。
柳成龙这个人很值得说道说道,可以说,如果没有柳成龙,朝鲜和大明的联合作战可能还要推迟很久开始,也要推迟很久结束,这就好比我们打排位,在朝鲜政府这一堆猪队友里面唯一一个可靠的神队友,就是柳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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