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将心一横,沉声道。
闻言,景盛芜挑眉,嗤笑道:“能哄得柳姨娘对你言听计从,想来你该是有几分小聪明的,到了眼下这步田地,你便半分也摆不正自个儿的位置么?”
巧穗儿闻言一怔,沉吟半晌一双杏目猛地瞪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儿。
见状,景盛芜勾唇,笑说道:“打你被搁在柳姨娘身边儿的那一日开始,便就已经是枚弃子了,柳姨娘铸成大错,你便是帮凶,你以为侯府容得下一个为虎作伥的恶仆?亦或是夫人会为了你去求侯爷网开一面?”
话落,便见巧穗儿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一双眸子尽是死灰之色。
北院儿的暖阁里头,柳姨娘自个儿呆坐在弥勒榻上,四下里漆黑一片,静得可怕,院子里没有半分声响儿。
一宿过去了,巧穗儿没有回来,怕也被发卖给人伢子了罢,柳姨娘痛心地想着,到底是自个儿连累了她。
正微微出神,房门叫人从外头打开,阳光乍然照进屋内刺得人眼睛生疼。
柳姨娘抬起手背覆上双眼,稍稍缓解了不适,再抬眸望去,便见景盛芜只身一人踏着遍地的阳光信步而来,潋滟清华,世无其二。
“你还来做什么?”柳姨娘面无表情地开口,约是硬生生地挨了一夜的缘故,声音中透出几分暗哑。
景盛芜神色如常,不见恼怒,在柳姨娘三步之外停住,缓声言道:“一等丫鬟巧穗儿品行不端,行为不检,与人私通,在侯府内与人大行污秽之事,有辱侯府门楣,由我代父亲做主,连同(奸)(夫),一并于后宅正院儿前,杖毙!”
话落,便见柳姨娘猛地绷直了身子,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巧穗儿并着姨娘以心相许的男人,已被杖毙。”景盛芜面无表情地重复道。
闻言,柳姨娘惊叫着从榻上朝景盛芜扑了过来,奈何距离太远,一个猛子扎到了地上,身子重重跌在景盛芜脚边儿。
景盛芜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疯癫的模样儿,寒声道:“你该明白你是有妇之夫,你的夫君不是寻常百姓,而是大楚朝廷的一品军侯,是个眨眼间便能将你挫骨扬灰的权臣!”
柳姨娘眼下已然什么话儿也听不进了,挣扎着起身挥舞着双手便朝景盛芜扑去。
见状,景盛芜眸色一冷,扬起右手狠狠地挥下。
便听“啪”地一声儿脆响,柳姨娘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叫她一耳光甩地径直跌坐在地上,眨眼间侧脸便浮起猩红的指印。
似是未曾想到景盛芜会如此待她,柳姨娘怔愣片刻,嚎啕大哭起来:“十年来我待你如亲生女儿,你怎能如此对我!”
景盛芜闻言,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惜,当即转身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柳姨娘依旧跪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房门在关上的那一刻传来景盛芜清冷的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
“姨娘待我的抚育之恩,至今日,景盛芜已尽数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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