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可是该稍稍拉下身份,按照民间规矩,对微臣道句歉?”
他再度慢悠悠的出了声,凤瑶目光越发的沉得厉害,被他用绳子吊着的手腕,也逐渐的开始勒痛不止。
思绪越发的翻腾,心底,也越发的冷冽。
但待沉默半晌后,凤瑶满面阴沉的问:“若是本宫道歉了,摄政王便能将本宫拉上去?”
颜墨白温润而笑,点点头,“想来长公主也是能屈能伸之人。只要长公主道歉一句,微臣便拉长公主上来了。”
凤瑶冷眼观他,并未立即言话,身子依旧半浸在水里,浑身,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待得半晌后,凤瑶才按捺心神,低沉而道:“你为人如何,你自己最是清楚。再者,以本宫性命来让本宫就范之臣,无论如何,都绝非好臣。”
说完,森冷的目光直直的凝上他,“摄政王也一直口口声声的自称忠臣,一直口口声声的说要本宫莫要针对你,信你容你,但摄政王今日之举,无疑更失本宫之心。”
似是不曾料到此时此际凤瑶还能嘴硬,颜墨白眼角一挑,神色也几不可察的一深,并未言话。
凤瑶凝他几眼,继续道:“今日之事,算本宫多想了。如你这般佞臣,不对本宫落井下石便已庆幸,又如何能让你搭救本宫!”
这话一落,凤瑶极是干脆的开始解着手腕上的绳子。
颜墨白目光越发的深沉,俊脸之上也猝不及防的蔓出了几许复杂。
待得片刻,眼见凤瑶全然解开手腕上的绳子并要全数脱离控制时,颜墨白当即弯身,瞬时伸手,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当即扣住了凤瑶的手腕。
凤瑶瞳孔一缩,阴沉而道:“放开!”
颜墨白凝她几眼,待得片刻后,才平缓而道:“长公主如今不让微臣救你了?”
凤瑶唇瓣一勾,冷嘲道:“本宫,自是不需佞臣来救!”
颜墨白瞳孔微缩,“也罢。微臣这人,本就不通情达理,本也喜欢做些丧尽天良之事,既是长公主不要微臣救你,甚至抵触微臣救你,那微臣这佞臣,自然不能如你所愿,不是?”
这话一落,未待凤瑶反应,他指尖蓦地用力,一把将凤瑶提了起来。
凤瑶身子顿时腾空而上,破水而出,手指也下意识的反手捉住了颜墨白的手腕,待得整个人被他全数拉上乌篷船时,船身猛然摇晃了几下,待得片刻,终于平息止住。
一时,周遭似乎静止,沉寂之中,透着几分令人头皮发麻的压抑。
凤瑶斜躺在船上,满身湿透,狼狈不堪,心口的跳动,也极是剧烈,待得稍稍平稳了心跳后,她才抬眸朝颜墨白望来,却见他恰到好处的松了她的手腕,那双深沉得让人观察不出任何情绪的瞳孔,缓缓凝上了凤瑶那只紧紧捉在他手腕的手,片刻,便懒散而道:“还以为,长公主威风厉厉,并不怕死,看来,倒是微臣多想了。”
凤瑶瞳孔一缩,当即松开他的手腕,阴沉而道:“不过是防着摄政王落井下石罢了,何来贪生怕死。”
颜墨白嗓音微微有些幽远,“难不成,长公主会以为微臣拉你手腕,是要落井下石,将你往水下按?”
这话一落,他抬了眸,略微认真的迎上了她的目光。
凤瑶却是故作自然的挪开目光,无心多言,仅是无波无澜的道:“而今探讨这些,有意思?”
颜墨白凝她几眼,神色微沉,待得半晌后,突然勾唇而笑,“自然有意义。好歹,微臣是救了长公主。无论如何,微臣都该是长公主的救命恩人。”
这话一落,分毫不顾凤瑶冷冽的脸色,转眸朝一旁小心翼翼立着的书童望去,“将船掉头,回府。”
书童怔了一下,先是朝凤瑶扫了几眼,随即略微诧异的朝颜墨白问:“主子,您此行本为垂钓。而今还未钓得一条鱼来,当真要回去了?”
颜墨白嗓音微微有些幽远,“若不回府,一旦这长公主出了什么闪失,你我,便成了谋害长公主之人。”
书童浑身一抖,脸色一白,再不敢多呆,当即跑至船尾,拖起吊在水里的船舵,随即便拎了船桨,急急忙忙的开始划船。
整个过程,凤瑶一言不发,仅是强撑着身子起身坐着。
颜墨白也未出声,静静观她。
待得半晌,颜墨白才低沉而道:“长公主可要入船舱内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