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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被玻璃划破,鲜血沿着手指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变成一朵朵的血色红莲,嫣红而刺眼。
她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下,吓得几乎快要跳出来,舌头也僵硬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是惊恐的瞪着他。
他俊美的五官狰狞的扭曲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强烈的痛楚迅速覆盖了他的眼角眉梢。
他颤抖的捡起了地上的水果刀,强行塞进了她的手里,抓住她的手,把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胸膛。他的手还在淌血,把她的手全部染红了。
“杀了我,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这是你获得自由的唯一办法!”他的声音嘶哑而凄厉,仿佛野兽垂死的哀鸣,他的胸膛沉重的起伏着,呼吸像鼓动着的风箱。
“你……你……”她吓坏了,张大眼睛,惊恐万状的望着他,嘴巴张着,却吐不出声音来了。
他像是赌气般,猛地一用力,刀尖就刺进了他的肌肉里,鲜血迅速的涌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襟。
“陶景熠——”她尖叫起来,恐怖和震惊使她的脸色在一刹那间就变得惨白,她的手在剧烈的颤抖,身体也在剧烈的颤抖。
她想要放下手,可是他紧紧的握着,不肯松开。
或许是失血过多,他的脸变得比大理石还要白了,嘴唇上没有丝毫的血色,眼睛死死的瞪着她,带着种烧灼般的痛苦。
她对他摇头,恐惧的,悲切的,哀恳的、拼命的摇着头,半晌,才吐出怯怯的,哀痛的,像垂死般的声音,“不要,陶景熠,不要,你快放手,放手……”她不停的摇头,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汹涌的迸流。
萝丝和姜莱冲了过来,掰开了陶景熠的手。
血还在流着,从他的手和胸膛,不停的流着。
萝丝拧来药箱,为他止血,姜莱打电话叫医生过来,给他缝针消炎。
别墅里,忙碌成了一团。
而她只是僵硬在一旁站着,死死的望着他。
为什么不肯放过她,为什么要伤害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
见他的伤口包扎好,她就逃回了房间,想要躲起来。
姜莱跟了过来。
“你知道从少爷十岁来陶家山庄到现在,经历过多少次暗杀吗?”他
她狠狠一震,愣愣的摇摇头。
“至少有二十次。”姜莱极为严肃的说,“每一次他都能识破敌人的阴谋,化险为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知道他很聪明。”她垂下了眸子。
“不只因为他聪明,还因为他没有弱点,没有死穴。”姜莱说着,把语调一转,“但现在有了。”
“我知道,是宫小敏。”她咬住了唇。
“不是她,是你。”姜莱狭长的凤眼在灯光下闪着犀利的光芒,“因为你,他第一次把自己灌到烂醉,甚至喝得胃出血。因为你,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感情上,而不是时刻防备他的敌人。从他为了你宣布站起来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敌人就再次进入了攻击状态,只要他稍有不慎,就会落入陷阱,或许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你真的希望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