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阿信收回甩刀的手指,他看向张总,说:“没有人可以走。”
这话似意有所指,已经走到绝路的张总,心中的狠劲终于短暂的战胜了恐惧。他抬起手,把枪口对准了苏杭,恶狠狠的说:“你们以为一定吃定了我吗?我还有枪,这么近,你们躲得掉吗?”
“难道那个死去的狙击手,没有给你托梦吗?”苏杭问。
张总一愣,随后想起来,自己安排在炼钢厂里的第三名枪手,确实一直未能联系上。他本能的想到,那个手下应该死了。但是,一个两百米外开枪的人,为什么会死?什么样的人,才能杀掉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张总咬牙切齿的问。
苏杭想了想,然后回答说:“一个想安稳过日子的学生。”
阿信已经耐不住,一步踏上前。张总手微微一抖,厉声说:“不要动,再动我就打死你!”
阿信眼里阴沉,枪,确实对人类有巨大的威胁。他很想立刻杀了张总,但那黑乎乎的枪口告诉他,这不容易。
转头看了眼苏杭,阿信在想,他为什么还不动手?
这时,小区里响起了警笛声。张总面色一喜,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你们听到了吗?警察来了!你们杀不掉我了!都给我老老实实站在那,警察来之前,谁动一下,我就开枪!”
没有立刻开枪,是因为张总算着离警察到来的时间已经不多。如果这种时候开枪,就算能杀掉苏杭和阿信,他也逃脱不了制裁。所以他在等,等一个让自己脱身事外的机会。凭着手里的枪,张总自认为震慑住了眼前的两个男人。
否则的话,他们为什么不动。
可是,张总已经忘记,他埋伏的枪手,要比自己更加专业。苏杭能活着走上来,已经足够说明一些事情。感觉即将劫后余生的张总,已经自动忽略了这个事实。
他没想过,自己在等,苏杭其实也在等。
什么时候才是最令人绝望,最容易精神崩溃的?
自然是希望近在眼前,却瞬间消散一空的时候。
闫雪的悲伤,就是这样。
苏杭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张总也亲身感受到这种痛苦。因此,那根扎入张少脑后的玉针,突然爆开。灵气的冲击,让张少半个脑袋就接近粉碎。那身体微微抽搐,随着红白之物从伤口流出,很快就失去了动静。
愣愣的低下头,看着已经没了声息的儿子,张总心里一片黑暗。
为什么……为什么会死?
什么东西杀死了他?
警察明明就要来了啊!
悔恨和愤怒的泪水,从他的眼眶流出。这个向来不把别人当回事的中年男人,在亲眼看到儿子死在黎明前时,终于知道什么是痛苦。
他转过头,立刻就要扣动扳机,嘴里大骂着:“我草你们祖……”
然而眼前刀光一闪,拿着枪的手臂猛然一凉。看着不知何时奔至身前,又不知从哪摸出第二把刀的阿信,那张冷漠的脸庞,让他近乎疯狂。
剧烈的疼痛感,在下一刻袭来,捂着不断喷血的断臂,张总不由的跪在地上哀嚎起来。
他的痛苦,没有让阿信心软半分。刀子挥动,张总的另一条手臂,也被砍了下来。连续失去两条手臂,这种痛苦,几乎让张总要痛晕过去。他宁愿自己晕过去,这样就不用承受那无法忍受的痛苦和恐惧!
看着阿信似乎还想再把对方的两条腿也砍下来,苏杭微微摇头。他已经听到警笛声的迅速接近,恐怕要不了十秒钟,警察就会蜂拥而入。虽然不惧怕这些人,但苏杭也不想惹来太多麻烦。
就像先前说的,他只是个想过安稳日子的学生。
走过去,轻轻拍了下阿信的肩膀:“该走了。”
阿信身子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拒绝苏杭的话语。他随手丢下刀子,那锋利的刀尖,从空中坠落,准确插进了张总的脖子,将其喉管切成了两截。
鲜血喷洒,张总的身体剧烈抽搐着,已经不可能再活下去。看了眼失去半个脑袋的张少,阿信转头看了眼苏杭,像是在问什么。苏杭明白他在想什么,回答说:“不杀他,也许未来他还会想着杀我。”
“你挺狠的。”阿信说。
“或许吧。”
两人步入卧室,打开窗户从侧面跳了下去。一路顺着那阴暗的小路,迅速离开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