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山田洋子判断,琼斯太太是接到中情局的命令之后,才把琼斯的死给捂了下来,正因为如此,她才让女军医和翻译离开,至少在基地的军人里,没有人会知道琼斯是死于谋杀,作为中情局的人,那两个便衣自然是三缄其口。
接下来,琼斯太太只要随便给琼斯死,制造出一个意外,上面有中情局往下压,下面作为死者的妻子,琼斯太太不予追究,基地的军方当然就不会去管这桩闲事。
所以说,我之所以侥幸现在没有任何事情,完全是因为中情局的大局观,而不是因为琼斯太太真的爱上了我,因为凭她一己之力,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琼斯死亡的真相,更不可能让知道真相的女军医和翻译离开。
琼斯太太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本身就是中情局的一员,作为一个国际刑警,她是不可能与中情局进行如此有效的沟通。
山田洋子最后还说道:“你们现在该明白,为什么琼斯太太后来还带着国栋,先找伊代,后来找我,她所要做的就是证明一件事,那就是琼斯利用国栋陷害宫本夫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是因为我的吃醋,还是因为伊代对自己母亲的不满,最后是在确认,琼斯是与宫本先生达成协议的情况下,才匆匆离开别墅,又匆匆地让女军医和翻译离开。我想,她之所以把我们都带到远离市区的半山别墅来,是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的,不管琼斯是跟我还是伊代达成协议,今天她都准备要开杀戒,最后却认是宫本先生之后,她才最终放弃了。”
“艾玛,”宫本伊代惊叹道:“听你这么一说,刚才她跟你动手还是轻的,说不定我们两个已经在她枪口下晃来晃去,差点都死了好几回?”
听山田洋子这么一说,我还真的觉得就是那么回事,至于说这件事如果不是宫本参与其中,琼斯太太就一定会大开杀戒的话,我还是不太相信,毕竟有我在场,她要想杀谁恐怕都没那么容易。
我笑了笑:“也许琼斯太太是有那种想法,不过有我在,你们肯定没有任何事情。”
山田洋子这时看着我冷笑道:“别在这里牛逼哄哄的以为自己是谁,你要清楚,你现在面对的,可不仅仅是曾经跟你入鼎双修的琼斯太太,她的身后可能是远东站甚至是中情局!”
“事实证明你们不是没事吗?”我伸手一拍山田洋子的肩膀:“OK,现在时间不早了,咱们先送伊代回学校,然后回家去好好聊聊。”
山田洋子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该回家了,我刚才看了一下,两个小时之后有一班回国的班机,好像还有空座,你赶紧去买票吧!”
看她那个样子,我心里一紧,也顾不得宫本伊代坐在边上,伸手过去掐着她的脸蛋问道:“老婆,你说什么呢?”
山田洋子反问道:“琼斯太太临走时,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要处理琼斯的事,而且把琼斯的尸体火化之后,还要把骨灰送回过去,估计十天半个月的回不来,她让我在这里等着,如果在她回来之前我离开,那可就要找我算账了。”
山田洋子微微一笑:“我敢肯定的是,这十天半个月她一定会呆在京都,而且在心里酝酿着,如何让你死于非命的计划!”
她的话让我一愣,旋即我又笑道:“老婆,这种把戏就别跟我玩了,我知道你是看到她成了寡妇,生怕她会纠缠我。放心吧,为了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她就是真的用死来威胁我,我也不可能娶她做妻子的。”
“我的话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山田洋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刚才我说了,中情局之所以把琼斯的死给捂下去,就是不想让人知道,琼斯已经与宫本先生勾结在一起,并且准备陷害宫本夫人。而你不仅仅是当事人,甚至经历了整个事件的全部过程,中情局不是为了替琼斯报仇,而是为了让真正的丑闻永远消失,才想到要杀你灭口。”
宫本伊代不解地问道:“如果琼斯太太要杀国栋君的话,完全可以找借口把他约到家里去,用的着说自己还要离开京都十天半个月吗?”
山田洋子摇头道:“伊代,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想不通?如果琼斯的尸体或者骨灰还在京都,这件事对于国栋来说,是不是等于是一块永远的心病?不管是琼斯太太约他出去,还是当别墅里来见他,国栋是不是总会绷紧一根弦?如果琼斯的尸体化为骨灰,并且被琼斯太太送回国,对于国栋来说,琼斯的死是不是彻底了结了?说不定在这十天半个月的某一天,琼斯太太会突然给国栋来个电话,说她提前回来了。接收到这个意外惊喜的国栋,在面对她的时候还会有丝毫的警惕性吗?”
宫本伊代被山田洋子问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头对我说:“艾玛,国栋君,你真的必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