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礼物’竟是一记闷棍。
夏雪宜当场晕了过去,温如玉忙脱下她的嫁衣自己穿上,帘子被撩起,探出一个干瘦男人的头,急道:“好了没,他们快来了!”
这人便是陈四,后来他当了阴阳先生。不过那是后话了,那时他还是一个小伙子,爱慕着夏雪宜,可惜夏雪宜只一心向着温如玉。
陈四当即抱过昏迷的夏雪宜,对着红轿子里的温如玉说了句:“哎,兄弟走好,每年今日我会给你上香祭祀的。”
温如玉苦笑:“嗯,多谢了,阿雪就拜托给你了。”
陈四点点头,有点不耐烦:“从此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护她周全。”接着看了温如玉最后一眼,便抱着夏雪宜去了。
红轿子内,温如玉已换上了红色嫁衣,鬼神面具慢慢覆盖他那带着一丝苦笑的俊美的脸,手上捧着一个灵位,上面写着夏雪宜之灵位。
第二天清早,轿夫抬着轿子虽然觉得好像重了点,也没说什么。里头的女人还在就好,温如玉一介书生,身形并不怎么粗犷,加上蒙上鬼神面具,谁也不知道红轿子内的人已被偷龙转凤。
到了河边,温如玉捧着夏雪宜的灵位一步一步走向水里,水浸没他的腿、腰、直到头顶。谁也不知道他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终于冰冷的河水湮没了他的人,只有那灵位浮了上来。
自此家家供奉夏雪宜的灵位,香火不断。
夏雪宜知道此事之后痛哭一场,几度想自杀殉情都被陈四拦了下来。
老村长虽然耿耿于怀,却也没有办法,过了七年新中国成立了,老村长再也没法用迷信的方法杀人了,不知道是不是报应,最后老村长得了一场大病,死时一身屎尿臭不可当。
夏雪宜记恨父亲、乃至全村的人,从此不跟他们打交道,离群索居,在村外开了一家纸扎店。
陈四虽然苦恋她,但是奶奶也没接受,心念温如玉,一个人过了一辈子,到了晚年才收养的我。
直到孙伯说到这里,我才明白这些事件的来龙去脉。
为什么四叔拼死也要救我,原来是为了对奶奶的承诺。
书生并不是叫夏雪宜,而是叫温如玉!家家的香火供奉让他得以在阳间几十年阴魂不灭,并且法力高强。
也许是对奶奶的爱太深了,他虽然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但仍记得一个名字叫夏雪宜,并且将之当成了自己的名字。
温如玉死后如同失忆的阴魂游荡在世间,或许是缘分吧,我被黄皮子缠身的那晚,他碰巧经过此地救了我,又或许我身上有奶奶的影子,我虽然多次忤逆他,他也没有杀死我。
所有的事情都已水落石出,但还有一件事——我试探性地问孙伯:“那老村长就是九公的父亲,是不是?”
“正是。”孙伯沉重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九公为维护他家族的声誉,不断隐瞒此事,甚至发动村民排挤我和奶奶,其心阴毒如斯!
然而害死温如玉,拆散一对璧人的老村长都已经死了,当年参与此事的人也绝大多数不在人世,这笔账要找谁讨呢,谁又来还温如玉一个公道?
没人知道。
苍天无语,孙伯也不能回答我。
“事到如今,最要紧的是将这消息告诉夏雪宜……哦不,温如玉!”苏小灵对我道。
“这位小姑娘说得对,时候不早了,我也得先回去了!”孙伯压低声音。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大门突然被狠狠撞开,传来一把苍老冷峻的声音:“老孙,你都将这个秘密卖给别人了,还有脸回到孙家村吗?”
在一个老人的带领下,进来十几二十人,举着火把,将院子照得红彤彤的,带头的老人赫然便是九公。
一看到九公,孙伯就像做错事的孩子羞愧低下了头。
我却不怕他,朝他大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祖辈干下的坏事你还要为他们遮掩到几时?你有子孙后代,害怕家族蒙羞,难道别人就没有家庭没有感情吗?”
九公气得脸上的白须颤动起来,“来人,给人把这些灵位都砸了!温如玉死了,他留在世上的东西也没有必要留下了!”
敢情他是要毁灭证据来着,灵位一没,他祖上毒害温如玉的事就死无对证了!
灵位是温如玉存在阳间的基本之源,它们要是被毁了,温如玉也会随之湮灭,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毁了!
我和小灵忙去抢灵位,但禁不住对方人多。
二十个青壮年,因为常年干农活,身体粗壮得很,我和小灵根本争不过他们,但是两人仍是死死地抓住灵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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