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巴人贵族之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更乱。”
“此事后患并不难看出。若春沛口若悬河,可想法让他出面劝说。”
“若春沛一踩九头翘,我至今没完全看懂他的为人,不敢轻率。况且,上次因美人之事,邑君大怒,他已经不是初到虎安山的若春沛,比以前要谨慎许多。”
虢昌笑道:“他那般聪明的一个人,居然做出那件蠢事。”
邓路笑道:“正所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当然,要不是事情出在若氏,他也不会出那个歪点子。”
邓路所言的“歪点子”,发生在上年,虎安宫粮草总管苴怀到若氏部族追加筹办军粮,若氏首领若春风置酒相待。
苴怀见一侍女年约十三四,比桃花艳,比玉生香,有绝色,吃了一惊,又见若春风对她态度,料到其中有故事。
当日,苴、若二人因粮晌方面事情谈得不太愉快。
欲伤其人,先夺其爱,苴怀回到虎安宫,对瞫伯避口不谈与若春风的分歧,大谈若氏中有一美人,瞫伯心动,苴怀趁机撺掇令若氏择吉日送美人到虎安宫,瞫玉允诺。
若春风得令,暗暗叫苦,原来他心思早在那侍女身上,以为自家园子里的果果,随时可取,打算待果儿成熟点了再摘,不想出了这个意外。
明知吃了苴怀的哑巴亏,既不敢违令,又难舍美人,且吞不下这口气,若春风寻思无策,突然想到一个人,连夜连晚悄悄进了虎安山,求见若春沛。若春沛与若春风不仅同氏,且关系极好。
若春沛听了,轻松笑道:“丢了一枚绣花针,小事一桩,兄长暗地去见夫人,如此如此说。”
夫人巴永秋自然不希望那美人进宫,让瞫瑞去对瞫伯说:“传闻若氏有个美人要进宫?”
瞫伯点头认可。
瞫瑞道:“我也曾听说过那美人。听说那美人是寤生,且还听说她母亲也是寤生,多是有那个病。你小母便是难产,致母子皆死。再者,大溪河美人冤魂或还未散尽。我看她入宫不祥。”
寤生,就是婴儿出生时脚先出来,也称逆生,直到破腹产手术出现之前的成千上万年,女人生孩子称过鬼门关,难产死亡率很高。
瞫玉压根没想到瞫瑞这个老实的巫师会说瞎话,“不祥”二字出自他口,更不敢大意,还怕再出美人死于宫中之事,于是道:“那就罢了。”
瞫伯突然下令若氏免送美人,苴怀也不知原委,但觉得蹊跷,令人暗中查访,直到事隔五六个月后,才找到原因,对瞫伯道:“若春风已暗纳那个美人为妾,当时他是想留为己用,才悄然进虎安山散布谎言,有人见他当时进过若春沛家,我敢说是若春沛从中作梗。”
瞫伯大怒,一方面是怒与美人擦肩而过,更怒的是属下胆敢欺瞒,令拿若春沛是问,
春沛道:“是小人欺主,罪该万死!可我当时也是为了宫中和睦,一时少了计较。”
此言一出,瞫伯疑是夫人指使,只好到此为止,令掌春沛嘴五十,瞫瑞、相善相求得免。
话头打回来。
虢昌笑道:“这是定然。还是说正事。老夫只是一介文史官,很多话不好说,贤弟却方便向邑君奏明。”
“有些事,就算是天下皆知,独有一人不明,却任何人也给他说不明白;还有些事,平庸之人皆懂,却独有所谓智者不懂。究其原委,一则天意如此,二则一叶障木,三则聪明有余,大智所不及也。”
“贤弟深得夫人信任,何不说与她知。”
“我自从出了虎安宫居住,不是有请,很少进宫去。不过,当尽忠义。”
于是,次日,邓路进宫面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