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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厚道:“二哥,包袱里有一件重要物证,我取来你看看。”
相厚取出虎符送给相善。荼、果二人想不出这虎符倒比要人命的剑更重要,成了重要证物。
相善接过虎符,拿在手里,看了又看,道:“这是什么?”
相厚道:“这是特制的虎符,应是两片,两片合一,就是联络暗语。”说完对相善使了一个眼色。话到此处,又从名声在外的相厚口中吐出,荼、果二人更不敢言。
相善道:“事情已然明白,见了邑君,你二人不可再乱说!”
荼、果明白弦外之音,均答道:“不敢乱说。”
相善道:“请将人犯物品一并送去虎安宫中,我不敢私存此物。”送还虎符给果艮风,又道:“二位辛苦,相厚,安排食宿。”
荼谨道:“不须大夫安排,我二人须先到宫中,禀报邑君。我两部族在草原本有房宅,不劳烦大夫安顿。”
荼、果二人辞别,一路唏嘘,求见瞫伯,瞫伯得知凶信,大惊大恸,捶胸顿足,令道:“将刺客送到相氏陪活葬!”急令宫中内总管存焘去相府联络,安排丧礼。
消息传遍虎安宫内外,人人痛心。山师主将瞫剑,作为箭林剑雨中过来的一代武士,明白自己这一代武士或者年老、或者战死,虎安山未来的安危系在新生一代最突出的武士相胤、瞫庆、瞫梦龙等人的身上,失去一个超一流的武士如同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忍不住流泪道:“他武功上乘,怎么一时就被刺了?”不愿相信是事实。
回说二相重还里房。相善难掩悲痛,对相厚沉沉道:“你说一箭双雕,又对我使眼色,是为何意?”
“二哥,你看了那只虎符,想起什么?”
“看了那虎符上的图案,似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没有想起。”
“我初看时,也未想起,想了一会儿,方才恍然大悟:虎符上的图案或文字,与邓某房中的一个金壶上的应是一个母生的。我去邓某房间,还是陪二哥去请他做一篇祭祖的文章。”
这一提醒,相善道:“想起来了,有这事,当时觉得那金壶十分别致,因此仔细看了看。”恍然醒悟,道:“我明白你的一箭双雕计了。可是,上次打蛇不死,深有教训,这次,还得去联络几个要人。此事,须是你亲自去办。”
相厚道:“明白二哥之意。我看将人犯交与苴怀审理,必然真相大白。”相善才第一次勉强露出笑容:“想到一处去了。”
相厚正要离开,突然一人急步进来,禀道:“相真挺剑出府要去杀刺客,无人阻止得住!”
相善道:“快去提拿回来!”
相厚道:“我去劝回来”。原来,相善有两子,长子名叫相美,字玄瑛,面如美玉,唇若朱涂,胡须稍稀,凤眼狼腰,善辞令,号称虎安山第一美男子,年二十三,现任山师头目;次子相真,时年方十六虚岁,身长已达七尺,浓眉大眼,彪背蟒腰,寡言语,性情与其兄不同,秉赋各异。有无聊之人甚至胡言两兄弟不是一母所生。相胤父亲早逝,由相善一手养大,情同父子,相真与相胤感情最深,胜如亲兄弟,比与相美关系还好,相真武功基础厚,高于相美,但逊于相胤,他最佩服相胤的武功,视为楷模,听说相胤被刺,勃然大怒,提剑就要去杀刺客。相厚等人出府赶上,强行提拿回府。
相善又令相厚、相美众人商议回峡门口办理后事,自己进虎安宫见瞫伯,已是晚间了。
相善进了虎安宫,瞫伯道:“相胤后事,一切按将军之礼,浓重操办。刺客四人,押去峡门口,为他陪葬。”
相善道:“邑君,此事我已想过,胤儿武功第一出众,怎会就被糊里糊涂刺了?其中必有隐情,须将刺客提到虎安山来,细细审问之后再去陪葬不迟。”
“还有何隐情?”
“一时尚不得全知。”
“既是你有此意,我不勉强。死者入土为安,不能让他露放多时。”
“刺客明日就可到,相厚已回去同相俭一起筹备葬礼,等审了刺客,再提去陪葬。”
瞫伯点头,道:“好,就依你之见。我也令存焘同去峡门口先作准备,我当亲自去送胤儿一程。”相善致谢。
瞫伯又道:“既然刺客要提到草原来,不必再送回峡门,费人力物力,就在虎安宫前割碎吃了。”瞫伯令宫中侍卫去提刺客。
相善辞出回府,相氏诸人还在匆忙打理,打算连夜启程。相善再请相厚来商议。
相厚道:“我正要禀报一件事。才去见过苴总管,他不仅满口答应,还说了一件令我没想到的事。”
相善一改平日稳重,急道:“火烧屁股,不卖关子,快讲来。”
“苴总管怀疑邓路就是到江洲上《过庸论》的曼路,当年有要人主张杀了他,被他逃脱了。”
“苴怀自来心思深。邓国曼姓,邓路应就是曼路!以前没查到他的这个底细,也未想过这一层。他自以为是个人物,要效吴起最终死于楚人之手,就成全他!”
“明白了。”
“你并未完全明白。他是不是曼路,已无关紧要,已足以置他于死地。”
二相又议多时,把各种预案都想得周密细致,连夜暗中行事,一夜未睡。其间,相厚再次去见苴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