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音刚落,四周丛林中呼呼作响,众人心惊,天骥道:“快退到扎营处!”
众人急退,形成圆周形防御,将茶姑护在中心。
刚才布好,四周野人四五十余,出了丛林,占住大小路口,有的持木棍,有的持树杈,有的持尖石,已将众人包围。
天骥大叫道:“看来野人是不讲义气的!一经接战,立下狠手,不要犹豫。再有,先用箭射。”
野人形成了包围圈,并不急于进攻,只见几个野人把那三具野人尸体抬过来,平放地上。
随后,丛林中怪呼了一声,走出一个野人来,身材比这一群野人要稍矮,意外的是,他手执一把青铜短剑,后面跟有三个野人。他们走到尸体边,手舞足蹈,哀声长呜。
荼七道:“应是在做什么仪式。”
天骥喊道:“十九,趁这时把茗花二人弄醒。再有,收拾东西,除茶叶、水,其他一律不要,随时准备轻装突围。”
向导馬儿答道:“喂了她们点的水,已经醒了。”
丁衍道:“可否突围?”
天骥道:“不行。就算轻易突围出去,一路之上,到处是丛林,野人又熟悉路径,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跑不了多远。这里宽阔,先杀死一部分野人,或是可以退敌。”
布好防御,天骥才缓过来细心观察,道:“四哥,七哥,你们看,那野人头长相与其他野人有异,好象是个一个长发的男人!”
荼四道:“有点像,莫非是个人?”
丁衍看了一会,道:“那野人头儿好象是十余年前逃跑的一个流放犯,但他太脏了,看不清楚。”
众人大惊。
天骥道:“那流放犯叫什么名字?”
丁衍道:“当时我还小,又只见过两三次,记不得了。”
天骥道:“何处人氏,所犯何罪?”
丁衍道:“好像是虎安宫的一个虎贲,武功高强,曾祖父曾让他来切磋过武功,所以见过。记得听说是偷看虎安宫夫人洗澡,因他立过什么功,饶了性命,被流放到丁家沟。一次,他在被请来切磋武功的途中,趁机逃跑了,追踪多日,没有捉住,他跑入了深山之中,都以为死了,却是做了野人头。”
荼七道:“这也不难怪,一则他武功高强,二则比野人聪明。既是虎安宫的侍卫,喊话,让他放行。”
天骥大叫道:“野人头!我知你本是人!我们是来采茶的武士,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请放行!荼天骥愿去虎安宫求情,赦免你的罪,回到家乡!”
野人头儿听喊,停了仪式。双方静止。
一会儿,那野人头叫了一声:“女人!”吐音含混。
那群野人附和叫道:“女人!女人!女人!”更加含混。
荼四道:“他意思是要女人,便可放行,这怎么可能!”
天骥大叫道:“这万不可能!其他什么都好说!”
野人头仰天吼了一声“啊”,音调十分凄凉,再不答话,继续做他的仪式。
荼七道:“听他声音,已说不清楚人话了,心也变成野人了,多说无益,唯有准备大战!”
过一阵,料是仪式结束,只听那野人头儿一声长啸,众野人手执各式原始兵器,准备发起进攻。
天骥道:“为了更准,等到五十步以内再射!我先一箭放倒那个野人头!”
荼四道:“十一弟有百步穿杨的功夫,非你莫属!”
箭拔弩张,一场血战就要开演。
正在这时,只听丛林中发出杂乱的吼声,又有数十个野人走出南面的丛林,向这边过来。众人暗暗叫苦。
新一队野人刚出丛林,大声叫喊,不知喊的什么。
先来的一伙野人也开始对喊,仍是听不懂。看野人双方情形,似在争执什么,或是在争执如何分配即将到手的战利品。
众人正在观察,突然,后来的一队野人大声吼叫,直冲过来,野人双方先斗将起来。
天骥道:“看来这两队野人,一队高大,一队矮小,一队红毛,一队黑毛,不是一路货。后来一路,或许是属于我们救过的那野人的。准备跑!茗花、若花,还能跑不?”
只听道:“能跑!”是茗花的声音。
天骥道:“师弟,你五人开路,我四个人殿后!其他的护好两个妹妹。”
丁衍提剑开路,野人本就在内战,抵挡不住,闪开一条路,众人出了包围,一路狂逃。
跑出数里,一背夫道:“有捆茶苗散了。”
天骥道:“不要了!”
直跑出十余里,汗流成汤,精疲力倦。
见后无追兵,天骥道:“前面不远,就到城门洞,到那里歇息一晚。那野人头迟早是个大祸害,要想办法灭了最好。”
丁衍道:“这却难,他神出鬼没。”
荼七道:“只有再寻机会。”
不多久,到了城门洞处,扎营安歇。天骥道:“这里易守难攻。
两组武士分别值守上、下半夜。我先守。”
几名武士在附近射得几只小野物、数只鸟儿,烤来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