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杨七郎的目光中,萧太后明白了很多东西,杨家人都是硬骨头,他们是绝不会沦为阶下囚的。
“杀!”
得到了萧太后的懿旨,辽军不再手下留情,手中的长枪疯一般的朝杨延嗣刺去,而此刻的杨延嗣也杀到了癫狂,但他只有一人,在这千人的围攻下,又怎么可能活下来。
“砰砰。”两道闷声响起,两杆长枪狠狠的扫在了杨七郎的小腿与大腿之上,“呃。”杨七郎的双腿在这股巨力的冲击下,无力的跪了下去。
紧接着,十几名辽军长枪兵握着手中的长枪,用尽全力刺向了跪地的杨延嗣,染血的枪头穿过了七郎的后背。
在长枪离体之时,带出了数十道殷红的鲜血,杨七郎倒下了。
此刻趴在地上的杨延嗣,俊俏的脸庞沾满了血污和泥土,让他看起来竟是那般的狼狈不堪。
可也就在这时,一声急促的呼喊响起,“七弟!”
单枪匹马的三郎杨延安终于追上了杨延嗣,在他的后背和腰间,源源不断的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洒在了大地之上。
望着杨延嗣那倒地的身影儿,杨延安怒不可遏,持着长枪冲出了辽军长枪兵组成的战阵,来回冲杀。
“唏律律。”杨延安麾下的战马被辽军的绊马索,狠狠的绊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惨叫。
杨延安也被重重的摔下了战马,当他好不容易站起时,萧天佑挥舞着大刀朝他的劈来,杨延安正面对上了萧天佑的大刀,手中的长枪也被他猛地掷出。
萧天佑的大刀从杨延安脖子下方三寸,一直劈到了他腰腹的位置,一道二十厘米长的恐怖伤口,出现在了杨延安的胸前,可他却笑了,因为他没有死,而萧天佑却摔下了战马,被他刚刚的那一枪直接钉死在了地上。
现在的杨延安,浑身沐浴鲜血,有他自己的,也有辽军的。
那道生命之火已然微弱到了极点,只要有一股小风吹来,便会让他彻底熄灭,杨延安的瞳孔甚至都已经开始涣散了,而同样,他的眼中只有正前方那道倒地的身影儿。
杨延安眼神空洞,拖着自己疲惫不堪的身躯,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杨延嗣走去,口中不断呢喃着,“七弟......七弟.....七弟......”
“噗噗。”四名辽军士卒用手中的长枪刺穿了杨延安的大腿。
杨延安倒了下去,可是他依然在动着,向着杨七郎的方向,爬去。
有一名辽军士卒本想再给杨延安补上一枪,但他身旁的人却拽住了他,轻轻摇了摇头。
这一刻,所有辽军都收起了手中的兵刃,默默的看着杨七郎和杨三郎。
杨七郎艰难的回过头,望着那朝自己一点点爬来的杨延安,眼泪混杂着鲜血一滴滴的流出,他颤声道:“三哥......”
杨延安每爬一步,便会在原地留下了一大滩的鲜血,他和杨七郎刚刚相距不过十米,现在只有不到三米,可那短短的距离,却洒满了杨延安的鲜血,这是一条由他鲜血所染成的路
同时,杨延嗣也拼尽全力朝着杨延安爬去。
他所爬过的每一步,俱留下了一大滩的鲜血。
杨延安一边爬,一边艰难的抬起头,虚声道:“七弟......七弟你不要怕,三哥......三哥带你回家......带你回家见娘......”
爬行的杨延嗣微弱的哭嚎摇头道:“我.....我不怕......三哥.....我们一起回家见娘。”
此时俩人之间只相隔了不到一米,杨延安一边爬着,一边虚声道:“七弟......你.....你跟三哥说说话......跟三哥......三......”一阵微风拂起,吹灭了杨延安的生命之火,他趴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好像是被人突然定住了一般,眼睛望着杨延嗣,嘴里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这么走了。
杨延嗣听到杨延安那边没了声音,微微抬起了头,只看到了杨延安那一双灰暗无色的瞳孔,此刻的杨延嗣终于忍不住哭嚎道:“三哥......三哥你别走......七弟害怕,七弟害怕......”杨延嗣望着眼前的杨延安,努力的伸出了右手,想要去抓住杨延安朝自己伸来的大手。
杨延嗣拼命的榨取着身体中残余的力量,可同样一阵微风拂起,吹灭了他的生命之火。
那一双布满血泥的右手,在空中努力的挣扎了许久,最终带着不甘和悔恨落下。
杨家三郎,杨延安,为救自己的七弟杨延嗣,流尽鲜血而亡。
杨家七郎,杨延嗣,阵斩萧天佐,抢挑二十一员辽军将校,后死于乱军围攻之中。
萧太后望着眼前的一幕,轻轻擦去的眼角一滴晶莹的泪水,柔声道:“传哀家懿旨,好生收敛杨家众子的尸体,厚葬之。”
“是。”
在萧太后身旁的一名辽军将军,拱手道:“太后,这杨家七子虽说已有六人战死,但那杨业却和他的六子杨延昭逃了出去,您看是否要派兵追杀?”
萧太后淡淡道:“不必了,相信不久后,就会有人将杨业和杨延昭的尸首送来了。
西谓桥?
桥对岸的三万魏军应该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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