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泼皮们都知之甚少,这是萧遥收买了隔壁街从事肉体服务行业的两坨黝黑椭圆形姐妹花的结果,那是鱼老大的最爱。
三天前的深夜,鱼老大嗷嗷嗷骑着一个背着一个锻炼身体的时候,萧遥偷偷潜入姐妹花的闺房和鱼老大密谈。当然,鱼老大被吓了个激灵,差点活撕了萧遥,但最后的密谈结果是令人满意的。以至于鱼老大都盛情邀请萧遥和他一起蹂躏那两滩黝黑乱颤的肥肉,萧遥婉言拒绝了,回家后两天没敢吃肉,怕吐。
为了活命,萧遥也是蛮拼的。
所以,此时大家都以为鱼老大是来捣乱的,只有萧遥为鱼老大的拙劣演技捏了一把汗。
萧遥心说,你丫手下的泼皮们都表演得辣么奔放把来福往死里揍,你他喵的居然文质彬彬地跟狗剩交流入雪花阁的规矩?你是黑老大不是穷书牲啊,本色出演好不好?
扎头发作妖呢?胡子上还扎个蝴蝶结,你卖萌呢?平时披头散发络腮胡如扫帚的疯狗韵味荡然无存啊!
穿什么大袍子,遮住了你浓密性感的护心毛和两颗黝黑大痣,魅力值陡降呐!
手里抡两个破核桃嘎哈呀?扮斯文禽兽呢?你那本从不离手的彩色版重口味黄-色书刊呢?
来来来,露出你的畜生本质来让大家瞻仰瞻仰啊!
鱼老大到底还是让萧遥失望了,他没有一脚踹翻狗剩,也没有扯着嗓子骂街,甚至脸上还堆着笑。
其实,这并不怪鱼老大不敬业,他毕竟只是一个资深泼皮而已,纵然再彪悍也只是一个小人物,哪敢跟景世恒、萧昂这种档次的大咖叫板?更别说,这雪花阁里面还有西南最大的连锁妓院翠微苑的头牌,以及几个能量不小的富商、书吏。
很快,大蒜就端了菜油出来,狗剩温情脉脉地扶着来福去后院洗眼睛。
张来福是悲剧的,他不会知道这是萧遥故意削弱他战斗力的阴谋。
萧昂也只以为这是一个巧合,但他也不好站出来教训鱼老大。
“你个泼皮想进来?笑死人了!你要是作得出诗来,我就让你进来。你要是作不出来,就从这里滚出去。如何?”
萧遥看不过鱼老大过于拙劣的演技,只能站出来助攻。
一场雅集有没有鱼老大并不重要,没有他或许会更好。但萧遥本来就醉翁之意不在酒,鱼老大进场的作用是抬高酒价的,责任重大,是萧遥计划中很重要的一环,不能让他缺席。
书牲们拍手称快,跟着起哄,自然没有人相信鱼老大能作出诗来。
“作诗有什么难的?嗯,让我想想……马上就有了!”鱼老大道。
雪花阁内的书牲们大笑不止,富商、书吏和算命先生等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外面的观众们无缘入内,更是起哄给鱼老大加油。
萧遥眨巴眨巴眼,看着鱼老大扭曲如便秘的脸,心下暗叫一声糟糕,这货该不会记不住老子教他的诗了吧?那首诗如此霸气,居然也能忘?
果然,啪嗒一声,鱼老大捏碎了一只核桃,脸色顿时涨红。
围观群众们哄然大笑,书牲们更是毒舌尽出各种嘲讽。
萧遥翻了个白眼,淡定上前,拿起鱼老大手里的核桃,挑出核桃仁塞进嘴里,大声讥讽道:“猪鼻子插大葱——装象!”然后背对众人,低声快速又念了一遍诗。
鱼老大顿时被勾起了记忆,大叫一声:“我有了!我有了!”
萧遥:“……”
鱼老大来到书案旁,拿起毛笔对着宣纸瞄了半天,然后手一伸,把笔递给萧遥:“我不会写字,你帮我写。”
萧遥翻了个白眼,没有安排这一情节啊!你他喵是来帮忙的,还是来羞辱我的?
奈何大家都好奇鱼老大能做出什么样狗屁不通的诗来,于是都叫萧遥写,萧遥又担心鱼老大的记忆只有七秒,只能接过毛笔。
鱼老大道:“好个雪花阁……”
众人一愣,还行啊!
鱼老大又道:“还他妈不错!”
众人登时爆笑。
鱼老大有人来疯倾向,听大家哄笑仿佛是受了表扬,一气呵成念完全诗。
好个雪花阁,还他妈不错!
书生能到的,俺也坐一坐。
靠窗摆下酒,高唱拾捌摸。
来来猜几拳,舅子怕喝多!
萧遥默默写完,抹了抹额头的汗,心里松了一口气。
而雪花阁外早已笑得人仰马翻,这么出类拔萃骨骼清奇的诗,实在是大快人心。尤其是拾捌摸和舅子怕喝多这些字句,更人接地气又足够直白,简直犀利。
雪花阁内一片死寂,这尼玛怎么玩?真是一首五律啊!只是,字眼和意思太粗鄙低俗了。怎么能让这种低级畜生和我们这种高级书牲共饮?他们的一致反应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