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眼泪又大滴的落下:“她慕楚楚为何就可以干政!非但干政,你还给她改判了尚书之案,将其无罪释放!”
“她不一样!”萧景宇低吼的打断了杜馨月。
“是,她是不一样!”
杜馨月却是好笑的抖了抖肩,心碎的说道:“她是你亲王弟,轩王府的楚王妃!你身为一国之君,却对自己的弟妃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杜馨月!”
萧景宇大吼一声,从靠背椅上站了起来,他紧蹙眉头,微眯起双眼,缩小瞳孔发出危险的讯息:“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朕说的不一样,是她有一品头衔在身,也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尚书无罪……你身为皇后,口不择言,简直丧失了理智!”
“是——我是丧失了理智!”
萧景宇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吼,杜馨月已经知道,她在萧景宇的心里,早就没有了位置。
“十六岁……我十六岁就进宫,在诸多的秀女之中,被皇上一眼看中。”
杜馨月回想起曾经那青涩的自己,被萧景宇一眼选中的激动之情,和现在对比一下,心里更酸了:“一步一步,我从懵懂的女子,走到今天的后位,早就在后宫争宠中,失去了理智……”
她之所以可以稳坐今日的后位,凭的是狠辣的手段,及杜丞相朝中的势力。
如今,树倒猢狲散,杜丞相一倒台,皇上萧景宇又偏心轩王府的楚王妃,她这个皇后,早就只剩下空空的头衔而已了。
前几日。
她在御花园中散步,遇上了皇上的其他妃子。
那妃子见到她也只是轻蔑一笑,连最基本的尊卑礼仪都没有了。
杜馨月自然不服,把那妃子叫了回来,质问她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她皇后!
那妃子草草的蹲身行了个礼,用极为轻蔑的口吻说了句:“皇后娘娘吉祥。”还未等杜馨月说免礼,她就已经起身离去……
离去也就罢了,偏偏风中还飘来那妃子冷嘲热讽的声音,说她早已名存实亡,还嚣张个什么劲儿。
杜馨月的性子,哪受得了这委屈!立刻让宫中的侍卫将那妃子给拖下去杖责!
谁能想到——
那个她曾经想打谁就打谁,想杀谁就杀谁的任性时代,已经过了。她这个皇后现在当的,连宫中的侍卫,大内的总管之类的,都已经不听她的了。
侍卫没有一人行动,那妃子笑的花枝乱颤,招摇离去……
如今的杜馨月,除了还可以对自己长春宫的宫女作威作福的,何处宫中的人,还会把她放在眼里啊!
就这处境——她是必须要想尽一切的办法,要把杜丞相给弄回来的!只有杜丞相在,她才有牢靠的靠山,不至于如此落魄……
“十六岁……”
萧景宇凝着杜馨月哀伤的泪脸,透过那双湿润的眼睛,仿佛看见了当年她十六岁的模样……
那年的她,很青涩。
在众多秀女使出浑身解数讨好萧景宇之时,她出口就很狂:“只要有我杜馨月在的一天,尔等皆只能为妃!”
就是那青涩又狂妄的杜馨月,让身为太子的萧景宇,一眼就看上了。
她的脸上稚气未消,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倔强。
那么狂妄的她,真的成为了后宫之首,却变得不择手段,无理取闹的夫人无两样……
“呼——”
深呼一口气,萧景宇有些感伤。
要么说,往事不堪呢?越是美好的事,想起来就越让人心伤。
“皇后。”
萧景宇蹙眉,沉重的说道:“念在你十六岁就一直陪伴着朕的份上,今日之事,朕便不与你计较了。往后,你还是皇后,后宫之首。只要你不干涉朝政,恪尽职守,朕绝不会无故为难了你。”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萧景宇就算念在太子的份上,也不想与杜馨月撕破脸,闹的太难看。
“不——臣妾不依!臣妾做不到啊……”
杜馨月却是趴在地上,用四肢跪爬到了萧景宇的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喊道:“皇上今日若不轻饶了臣妾的家人,臣妾就在此长跪不起,绝不起来!”
“皇后——”
萧景宇恼了,方才还眷恋的一些夫妻轻易,瞬间就一扫而光。
“趁着朕还没有改变主意,你最好适可而止了!”
他抬腿要走,却被杜馨月给抱的死死的。
“皇上,你今日若不如了臣妾的意,臣妾决不罢休!”
空有皇后的头衔,却不受后宫嫔妃遵崇,随随便便的侍卫和总管她都差遣不懂,这样的空衔皇后,她不当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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