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川感觉自己像一个经过农贸市场的盲人,完全看不到任何的路,只能用肩膀在人群中蹭着肩,挤着背,摩肩接踵,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唯一只能靠皮肤的碰触才能了解自己面经过的人是粗壮的男人,还是肉骨柔软的女人。人的眼睛是有适应性的,突然的强光或者黑暗,会让人暂时失明,但新的视线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适应当时的黑暗。这时,如果有男人敢把脸凑到叶川鼻子前面瞧,立刻就会被叶川的锋利的军刀割断咽喉,让他在死前都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为了不让这些家伙碰触到自己怀里抱着的箱子,在叶川的胳膊顶磨到一个无法看清的裸女时,就把箱子用一只手揽住,另一只手一把将她勾过来,挡在自己的前面,使箱子夹在俩人的胸间,这样就可以把箱子的菱角遮掩住,再向前摸索移动时,周围的壮汉就只能碰到前面的女人,很难发现叶川怀里的箱子了。
“砰碰碰”三声巨响,机动舱里的手雷炸响了。叶川在这个时候已经靠近了出口,放开抓着的女人,叶川走上印象里刚下来的楼梯的位置。上到最后,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估计是舱门,忙伸手去乱摸,寻找打开门舱的金属栓。心里恨不得马上就可以登上甲板,跳入大海。
“老大,机动舱又出毛病了,这该死的破船。”身后传来负责维修的小喽啰的叫喊。“少他妈废话,赶紧给我修好。”一个粗大洪亮的嗓门回应一句,想来这个人应该是头目。叶川把木箱放下,双手死死扳住门把,试图往上抬,这会儿要用吃奶的劲儿,别说把门拧开,恐怕牙都要咬碎。
蹲好马步,调匀气息,叶川将所有力量凝聚肩头,膀上两块儿硕大的肌肉,不停的蠕动鼓胀。狗急也跳墙,一鼓作气,心一狠,门总算“吱扭”一声开了。冷风和冰冷的雨谁顿时扑打在叶川身上,心中的闷气和恐惧也在一下子看到甲板而吐了出来。
抱着箱子,叶川向船尾的抛锚处疾跑,身上的四把枪,叽里咣啷的响着,数千发金黄色子弹在箱子里,哗哗啦啦的撞着,像变调的音乐。舱门打开时的声音很大,恶棍很可能误认为是自己的人出来透风,所以并没有前来查看。
叶川捡起刚才丢在甲板隐蔽处的麻藤,急速的将那箱子弹打成背包,捆绑在后背,抓着冰凉的锚链,向海面下滑。只要对方不尾追射击,叶川是决不冒险跳海,因为身上的重物少说也有几十斤,从这么高的甲板上跳下,会像抛入大海的巨石,就算勉强浮起,游动的速度也会很慢,容易被船上的机枪扫射到。
而叶川最担心的,就是背上这箱子弹,没有了它,在孤岛上更是凶多吉少。甲板上还没有响起追赶的脚步声,虽然叶川内心很焦急,但还是在极力保持平静,使自己慢慢进入水中,依靠木箱的些许浮力,拼命向岛上划泳。因为得尽快消失在雨夜的海面上,为了防止突然被船上的探照灯照到,促使乱枪射来。
他们的武器多属于重型,杀伤力强大,即使叶川潜泳,也只是心理作用而已,水面就像掩藏肥鱼的水草,如一层薄薄窗纸,一捅就破,一点也不牢靠。穿透海面的子弹,就像老师抛在课堂中扔出的一个用剩的粉笔头,会画出一道白色水线,一但将叶川击中,会毫不费力的从他的脊背穿过,朝更深更黑的海底钻去,而箱子和武器也会坠着尸体,跟随弹头而去。
雨水又大了,游泳时呼吸更困难,身后的枪支和重重的弹箱子,让后心很难受。我感觉自己像一只伏在海面上的风筝,而放风筝的人,正站在海底,用线不停向下拉扯。叶川心里给自己打气,船舱都逃了出来,难道要溺死在鼓荡的大海不成,还有缇娜,东篱和凄草,她们是我的女人,不能让那些恶贼绑上刑架。
不屈的斗志在叶川的心中燃起火焰,给四肢里的血液,注射了愤怒,拼命向岸边游,当看清黝黑的海岸线时,叶川就知道下面已经是沙子了,就把疲惫的双脚落下。刚踩到绵软的沙石,叶川立刻将头没入水中,仰面朝天,只露出鼻子和嘴巴呼吸,船上的警报在雨中响起,一条粗亮的光柱,从大船的炮台上向四处乱照,机枪声和炮声不绝于耳,重重叠叠,似乎正在经历一场大战般。
看来,那些家伙已经拉上电闸,发现爆炸现场有手雷弹片和钢琴丝线,知道肯已经遭人侵入,便急忙冲上甲板,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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