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力气没精神继续抬杠,只说:“她留在帝京难道就安全?”说完开阁门通风,唤云初拿冰进来,一开门就看见内卫两位统领程瀛洲和孙承赋都跪在阁子外面。
思卿老大不耐烦,道:“这件事情与你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我这么表态够不够明确?起来,哪里凉快哪里去。”说完接过云初递来的冰,砰地关上阁门。
思卿把冰放在案上,拿出从韩守慎处顺手牵羊取走的玉佩在萧绎眼前晃了晃,萧绎接过一看,惊疑道:“韩守慎?”
思卿道:“对,就是韩守慎,想不到吧?”
两人坐到窗下,思卿推开窗,让山风灌入室内,顿时清凉了许多。
“我在后山山头上见江家姊姊,正说话,那韩守慎带了许多的好手,把我们围住,又把我身边的内卫都杀了,挟持我们两个到了一处庄子。”
“都杀了?难怪跟你出去的那一队内卫都不见了。”
思卿叹道:“再留心找找,想必那队内卫被韩守慎的人埋在了附近。仓促之间,他们也不能把这么多尸首运出多远去。”又道,“韩守慎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我能调动左右内卫的消息,逼我按照他说的写条子盖上假印信调动开内卫。我说我想想,便佯装与江家姊姊争执,江家姊姊机警,去对韩守慎说她父亲与武振英武老先生交好,可以帮韩守慎牵上武老先生这条线。那韩守慎果真信了,让江家姊姊写信给武老先生,他派人送去。武老先生何等老于江湖,带人去将江家姊姊和我救了出来。”
萧绎追问:“韩守慎人呢?”
“死了。他那庄子是按照奇门遁甲之术建造的,奇巧古怪,被武老先生带去的人一把火给烧了。武老先生留下了他的人善后,等明日咱们再派人去看看吧。这是从后山到那庄子的地图,幸亏江家姊姊有这眨眼画地图的本事。”
萧绎不禁道:“韩守慎果真好胆识,这时候居然敢跑到帝京城来。”
思卿道:“定藩内斗剧烈,想必韩守慎作为庶长子,有心夺嫡,才甘冒奇险。我觉得韩守慎对江家姊姊的态度很古怪,想必沈大哥的事情有隐情。只可惜韩守慎死得太快,没能逼问他一番。”思卿没讲她遇到那个怪人的事,又道“我追问了仙居长公主的事,韩守慎说长公主失踪了——我已经和江家姊姊商议过,由江家姊姊去信云南点苍派,若是有消息,就写信给我。”
萧绎颔首道:“定藩老贼近来在湘鄂被我军大败,想必也着急了。老七——命不好,此番多亏了嘉国夫人。那位武振英武老先生——你不是说过去你认得他么?他可认出了你?”
思卿叹了口气,道:“武老伯认出我了,因为这把剑——这其实是当年武老伯送给我的。我没告诉他我的事情,他也没多问。我一直都希望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武老伯老于世故,又善解人意,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和他谈谈吧。”
萧绎却道:“认了就认了,他在京畿混得很开,名头也很响,你认了他也无甚坏处。”
思卿果断摇头:“小的时候几位伯伯对我都很好,他们是我心里真正的亲人。我不想牵连他们、拉拢他们,甚至……利用他们。我更不希望,他们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你现在的样子怎么了?”
思卿不答。
萧绎见她变了脸色,连忙转移话题:“你的行踪是怎么被韩守慎的人发现的?”
思卿道:“行踪他们可以通过一直留神盯梢发现,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韩守慎居然知道现在左右内卫为我所领。这件事只有沈大哥、老程和孙承赋知道,谁透露给韩守慎这个消息?不可能是老程或者是孙承赋,更不可能是沈大哥。”
萧绎想了一会儿,问:“韩守慎只知道你统领内卫,不知道二十四京卫之事?”
思卿道:“他没提及——应该是不知道的。”
萧绎道:“如果是这样,只知道你统领内卫的还有一个人。”
思卿忽然想了起来:“你说陈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