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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了一下,“那个隐形富豪?”
“对。孺子可教也。”
我愣住了,为何这般巧合,难不成也是老树……我看向洞壁的一侧,这地方就是当初我和方觉进去的地方。沉默。连带着煤球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停止了动作,和我一起看着那面墙。突然,煤球直立起身体,毫无征兆的窜了出去,竟然在顷刻间,消失在墙壁之内。“煤球……”我忍不住呼唤……随机明白了,它……怕是要去救老树了。煤球是我喂大的,又何尝不是老树喂的?为了煤球,老树几乎用尽了树气,煤球也突然想到了老树,不像我这般无能,它定然是要回去救人了,但是……但是……
似乎是看到我呆立的神情,玄沌子过来安慰我:“别担心,猫灵不会轻易送命,猫有九条命,猫灵又何尝不是。”
我不知道……这个道理是否对煤球有用,我失去了老树,现在又像是失去了煤球。难过?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难过,我只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应该更适合叫做无感。对一切都毫无感觉了。
玄沌子拍拍我肩膀,说道:“援兵到了。”
果然话音落处,洞口传来脚步声,继而是人声。
“下面有人在吗?”
我听得出,貌似是清远的。
“有,茅山玄沌子,竹林寺圆觉……”玄沌子看了我一眼。
我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他意会,然后点点头。然后对着洞口喊道:“放条绳子下来,有伤者。”
不一会儿,果然一条绳子放了下来,玄沌子把方觉绑好,指挥上面的人把他拖出去。等待绳子再度下来的当口,玄沌子问我的意见:“你有什么打算?”
我思考了一下,道:“我要在这里等煤球回来,你们走吧,如果尚记得这份缘分,就当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对清远说,我已经死了就是了。”
玄沌子沉默了一下,点点头,竟也没有追问,笑道:“小兄弟的大恩,没齿难忘,若是日后有缘再见,这个善缘已经结下了。”
我轻笑一下,内心的苦涩无从说起:“道长言重了。”
“小兄弟过谦了,你的本事比你自己知道的要大的多。只怕到时候,贫道想要帮衬,却还使不上力。”
我没办法回答,只能对他笑笑。
上面的绳子扔了下来,玄沌子跟我拱手道别:“母煞定要除去的,子煞也需要打理,散灵之后的时机不容错过。牟氏的离魂也要安回去。贫道就此告辞了,我会秘密给你留条绳子。待猫灵回来,也好有个搭手。”
“谢了。”我点头说道。
玄沌子从腰间解下一只葫芦,我有些奇怪,那时的巨大葫芦就是这个么,在老树把它一同封起来之后,自动回到老道士的裤腰带上了?玄沌子把葫芦递给我:“没有别的什么,这些玉琼浆多少能恢复些体力,你收下吧,莫要推辞。”
玉琼浆……我又想到了风舞阳……伸手接过了葫芦,道谢。
玄沌子再次跟我拱手道别,然后顺着绳子爬了上去。我一个人拿着葫芦,找个墙角坐了下来。洞口的喧嚣几度,而后停止,不多时,一根绳子垂了下来。我知道那是玄沌子给我留的,看看手里的葫芦,苦笑着,也不去管它是不是有毒了,拔了塞子,狂灌了几口,清冽而又温润,醇香却又绵长。我已经记不得风舞阳的HelloKitty里装的那种味道,但这个绝对是上等佳酿。
“好酒!”我大声道。突然想唱那首经典的曲子——喝了咱滴酒啊……但是我没有,一来我没心情,二来我怕招狼。
洞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去,我内心的希望一点点流失。等到物色朦胧的时候,我听到了些许动静,然后抬头一看,眼睛里竟然有些湿润。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奔了过去。
巴掌大的煤球从墙壁里出来了,跌跌撞撞的,在它倒地之前,我一把捞起,托在怀里。
煤球浑身是伤,虽然没有流出鲜红的血,但是黑色的毛掉的七零八落,我看的极度难受,真想放声大哭。但是煤球努力睁眼看了我一下,我才发现它嘴里衔着一个东西。它把东西吐到我手里,然后喵了一声,声音气若游丝。之后便闭上眼睛。
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我就要失去它了,然后我看到了它肚子的起伏。太好了,还活着!我对煤球说道:“去我灵台吧,需要什么,自己去拿,随便用,只要你能好起来。”
煤球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的睡着了。
我一边儿担心它一睡不醒,一边儿看了一眼它衔来的东西——一根碧绿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