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唤住了他,“你自幼便跟在父皇身边,父皇知道你的心性,也知道你绝不可能做出残害手足的事情来,父皇相信你。”
秦羽涅望着皇帝,颔首露出一抹淡笑来,“多谢父皇。”他是无所畏惧的,他也从未害怕那些意图加害他的人,因为他知道最终他都会解决这一切,但能够听到自己的父亲亲自对自己说一句相信,他却是十分喜悦的。
因为身在皇家,见过最多的莫过是猜忌与杀戮,父子相杀,手足相残,这样的事情在宫中太常见了,以致于没有人敢奢望被相信。
但他的父皇却依旧选择了相信他。
“你去吧。”
“儿臣告退。”秦羽涅行礼之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在御书房外遇见了红公公,“慎王殿下。”红公公唤住了他,“慎王殿下,老奴有几句话想同慎王殿下说。”
“公公请讲。”秦羽涅丝毫没有介意。
“慎王殿下贵为皇子,有些话老奴本不该说,但老奴今日见陛下忧思甚重,夜不能寐,想是为了殿下的事情伤神。”红公公说话时一直低垂着头,对秦羽涅甚为恭敬,而言语间也是诚意满满,“陛下众多皇子中,当属殿下你最为出色,陛下对你的期望也远高过其他几位皇子,所以殿下切莫让陛下失望才好。”
秦羽涅难得听红公公对他说上几句肺腑之言,虽然宫中之人皆会见形势而行事,但红公公却也是一心为了父皇着想,绝无二心。
他抬手将红公公的身子扶了起来,“公公所言,本王记下了,还有劳公公照料好父皇的龙体。”
“是,殿下走好。”
秦羽涅点头示意后,便径直离开御书房,行至宫外,朝着苏府而去。
秦羽涅至苏府时,正碰上花容出府采购,“慎王殿下。”花容向他行礼,“公子他们在苏子亭中。”
“本王知道了。”秦羽涅便直接去了苏子亭,在小楼内见到了正在给洛怀薇施针的苏辰砂和端着汤药立在床榻边的刀鸑鷟。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让刀鸑鷟回过头去查看,却发现来人是秦羽涅。
她便先将托盘放置一边,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秦羽涅见她面露焦急之色,柔声安抚她,“没事,一切尚好。”
“真的?”刀鸑鷟竟有些不相信,“皇上他怎么说?”
“我何时骗过你。”秦羽涅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父皇比我先知晓洛清源被杀害一事,他相信整件事情并不是我做的,所以让我一定要找到证据。”
刀鸑鷟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她与秦羽涅一道走至床榻边,而此时苏辰砂也刚好施针完毕,站起身来。
“怎么样了?”秦羽涅看着躺在床榻上,略有倦意的洛怀薇,向苏辰砂询问到。
苏辰砂一边将银针放入针灸布包之中,一边道:“她此时已经记得自己的名字,也能够记起一些从前发生的事,只是还并未完全恢复。”
“辛苦你了。”秦羽涅拍了拍苏辰砂的肩膀。
苏辰砂浅笑,“不碍事。”
“来,将这药喝了。”此时,刀鸑鷟已经坐到了洛怀薇身边,将汤药递至她的嘴边,“喝了药再睡。”
“喝了药,你便会带我去找苏公子吗?”刀鸑鷟无奈地笑了笑,敷衍地答应着她。
看着她将汤药喝完,她便起身准备将碗搁下,却不想刚一转身便看见秦羽涅与苏辰砂在她身后憋着笑。
她自然知晓他们在笑什么,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们两人一眼,端着托盘便赶忙逃离这屋子。
“呵呵呵......”苏辰砂终是轻声笑了出来。
秦羽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边的笑意也不自觉地愈发浓重了。
“对了,父皇恩准明日宫宴你与我一道入宫。”秦羽涅此言一出,苏辰砂便微微一怔,似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去,难以置信。
“皇上他......”他很难想象皇帝会亲口说出此话,“可是你向皇上请求?”
“不是的,是父皇他自己说的。”秦羽涅见他蹙眉深思,便出言道,“别担心,只是一场家宴。”
“只是觉得有些难以相信罢了。”苏辰砂的笑意中带了一丝苦涩,他已经许久不曾进过宫了,上一次进宫还是同父亲一道参加这中秋宴,那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想起来真是年岁久远啊。
秦羽涅将手搭上他的肩膀,“你还有我。”
苏辰砂转过头来看向他,释然一笑,“是啊,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