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颉看见秦羽涅走入时神色并未有异,但当看见他身后的刀鸑鷟时不禁蹙起了眉头,他认得这个女子,在今年八月的中秋宫宴上,那个蒙着面纱舞剑的人。她海蓝色的眼眸任谁见了也过目不忘。
秦羽涅见靳颉皱起了两道眉,即刻将刀鸑鷟带到跟前,“父亲,羽涅不请自来,打扰父亲了。”
“羽涅,你今日来找老夫有何要事?”靳颉**了一下自己的胡须,他的直觉告诉他,秦羽涅来此的缘由定然与这女子有关,因为他此刻的目光正落在这女子与秦羽涅紧紧相牵的手上。
“父亲,羽涅知道如此做很是唐突,但羽涅却是一定要征得父亲的原谅的。”秦羽涅紧了紧握住刀鸑鷟的手,“父亲,这是刀鸑鷟,她已与我拜堂成亲。”
秦羽涅说出这句话时,并没有多么的慷慨激昂,甚至他的内心也是一片平静的。
因为这件事于他而言,本就不该是惊天动地的,他与刀鸑鷟抛开所谓的身份而言也不过只是两个两情相悦的普通人,他们彼此爱慕,所以结为连理,这再寻常不过了。
“靳丞相。”刀鸑鷟站在秦羽涅的身边,欠了欠身,向靳颉行礼。
靳颉听闻后,竟也同秦羽涅一样,并未流露出丝毫惊讶的神情来,这也是在秦羽涅的预料之中的。他只是长叹了一口气,最终点了点头。
“父亲,还望您原谅羽涅的任性。”秦羽涅躬身,两手平措放于额前,深深地朝着靳颉鞠上了一躬,“这么多年来,羽涅从未好好地向父亲与母亲尽孝,更愧对含忧,羽涅只盼在往后的日子里能够弥补你们。”
“羽涅,你这孩子啊......”靳颉扶上他的前臂,示意他起身,“你舅舅上次也同我谈过,你是知道的即便你舅舅不同我谈,老夫心里也从未怨过你。”
“你是个好孩子。”靳颉拍拍他的肩膀,“感情这种事本就讲究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不甜,你与含忧是皇上赐婚,从头到尾也没有人征求过你的意见,这怨不得你。”
“虽然老夫年纪大了,但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靳颉缓缓地道,“你说你未曾尽孝道,可是谁时常来陪老夫下棋喝酒,谈天论事的?不都是你吗?含忧每每回到府上都会带来用之不尽的御赐之物,这皆是你对我们好啊。”
“你常年累月都不在帝都之中,你所能够做的该做的,你都已经做了。”
靳颉的一言一语使秦羽涅为之动容不已,甚至也牵动着刀鸑鷟的心。
秦羽涅不知面对这样宽容他的靳颉他还能够说什么,他觉得一切的言语此刻皆是无力的,他唯一能做的或许就只剩下在日后将自己所能给予的补偿毫无保留地给予他们,虽然他知道靳颉可能并不学需要他的任何补偿,但这无关他人,只关于他自己的一颗心。
“你带这个孩子来怕不是简简单单地向老夫介绍她如此简单吧?”靳颉早已有所预感,秦羽涅还有话要对他说。
果不其然,秦羽涅淡淡一笑,“父亲果然未卜先知。”顿了顿,神色一凛,“此事关于国祚,羽涅不得不告诉父亲。”
靳颉闻言神情也当即严肃了起来,“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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