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承担的责任,而不只是一味的躲在被庇护的净地里,看着别人为天下去战斗。
“鸑鷟。”秦羽涅念出这她的名字时,心口竟然莫名的钝痛了一下,她实在让他太过心疼,这天下他大可拱手送予他人,但她却必要毫发无伤。
“羽涅。”刀鸑鷟回念他的名,“我明白你内心所有交织着的情绪,也清楚地知道你肩上所担得责任究竟有多重,有些事绝不是你能够轻易抉择的,不是我们能够轻易抉择的,我能够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与你共同分担,就像是靳丞相说的那般,你学会卸下你的担子吧,放到我的肩上来,我扛得住。”
刀鸑鷟忽然感到一滴冰凉掉落在她的面颊上,她拂开秦羽涅搭在她眼上的手,用手去摸脸颊,竟发现那是秦羽涅落下的一滴泪。
她心中一动,“羽涅,你为何落泪?”
秦羽涅看着她面颊上的那滴眼泪随着她素手的擦拭而消失,他勾起一抹淡笑,“此生有你,死而无憾。”
八个字,他说的掷地有声,甚至胜过金汤所固,在刀鸑鷟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生未同时,死必共赴。”刀鸑鷟同样回了他八个字,这八字是在告诉他,自己将她彻彻底底地交付与他,此生此世。
“好!”
刀鸑鷟在他话音落下时,回以她最灿烂最炽烈的笑容。
他俯身,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对了,此事可需通知公子?”刀鸑鷟如此问。
“先不要告诉辰砂,我不想让他卷进来。”秦羽涅微微蹙眉。
刀鸑鷟虽点头表示赞同,但她心中再清楚不过了,以公子的能力知晓此事是早晚的事情,他一旦知晓,便不可能允许自己置身事外,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因此责怪秦羽涅。
但如果让她做决定,她一样会选择不告知苏辰砂,秦羽涅所言不错,越少的人卷入这场纷争越好,只有如此,他们或许才能够全身而退。
“我知道了。”刀鸑鷟点点头,难得在他面前乖顺,“也不知王兄他们过得好不好?”
刀鸑鷟望着这天,她想北漠的天应是同此处不一样的,那里混杂着风沙与冰雪,天穹混沌而模糊。
在南朝,她每日都经历着不同的事情,瞬息万变,无休无止,最初的时候,她承受不来,到现在她已经逐渐学会再这样的环境下习惯并生存。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想要回到那个一望无垠的大漠中去,在她的血管里流淌着的是属于那里的血液,自由与畅快。
她希望,有朝一日,他们能够远离这人世间的纷争,远离所以的勾心斗角,她想要同她身边这男子一起,在大漠的绿洲处做一对隐士夫妻,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田舍花下,只是寻常人,在寻常不过的人。
好过这世上至高无上的权利压身,好过这世上天命一般的身份加诸。
只盼望着,盼望着这一日早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