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的夜,有着南方的娇媚温柔。乾元节的妆点让这位江南佳人更平添了些许活泼生气。
莫空此时正站在围观的人群当中,缩在衣袖中的拳头紧紧攥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挺身而出的大汉。
原因很简单,那位想要上前一试的大汉,赫然就是赵佑符!只是多了一副凶恶的络腮胡须。
他是很清楚秦牧的计划的,这个计划很大胆,几乎搏上了他们三人的全部。赢则接下来一段时间衣食无忧,可以从容的另谋生计;输则一无所有,流落街头。
因此,他思量再三,还是同意了秦牧的主意。与其节衣缩食地挨过五天,还不一定能寻得活计;还不如放手一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好,这位大哥愿意来试试手气!”秦牧高声道“不知您要抽几次?”
“三次!”赵佑符憨声道,随后瞪圆了双眼“你可别想糊弄俺!”
“那是自然,自然。”看着赵佑符这六亲不认的模样,秦牧脸上讪讪,心里却早已笑开了花。
交出了三百文钱,赵佑符开始伸手摸签。不走运的,前两支签都是普通的泛着油黄色的竹签。
看着脸色涨红,须发皆张的赵佑符,不少人看看身体单薄的秦牧,不由得替秦牧捏了一把汗。
“看!红色的签子!”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众人定睛一看,果真,赵佑符手拿着红色的签子,脸上仍有掩盖不了的喜色。
“给钱,给钱……”看着刚才还是口若悬河的秦牧现在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众人起哄道。待到秦牧尤有不甘地拿出一两银子交给赵佑符,他们的热情更是被彻底点燃了。这种新鲜的物事让许多人不由得生出一试的想法。
谁都没有关注到,刚才抽得头彩的赵佑符,已经悄然退出人群。
“成功了?”赵佑符好不容易才离开嘈杂的人群,莫空便踱着步子上前问道。
“神了!”赵佑符一把撕掉大胡子,兴奋地道“秦兄弟可真有一手啊!”
“我始终有些疑问”莫空虽也是高兴,但仍不失谨慎“如若红色签子这么容易抽,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这您就放心吧!总共也就五根!”赵佑符憨厚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精明之色“红色的签子内侧比较锋利,摸在手中有刺痛之感。我和秦兄弟方能一摸一个准!”
“所以这最后一根红签就是为了把这场戏做得更加真实咯?”莫空喃喃自语“好算计!”
许多人都有过这么个幻想: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前面半句还有实现的可能,可这后面半句能实现的人可谓凤毛麟角。
当然,除了会计和银行的职员。
可是当后面的这半句话真正落在自己身上时,秦牧却不懂是该哭还是该笑。
眼看着一百文一百文的铜钱落入口袋,三人之后的生活应该可以过得宽裕些了,只是收钱这项工作委实累人。
算了,痛并快乐着吧!秦牧倒是颇为享受这个过程,听见铜钱落入木箱的清脆声音。秦牧觉得分外满足。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哈哈!我也中了!”
秦牧定睛一看,却是一个身材中等,面貌平凡的中年汉子,他身穿一件普通的褐色长袍,此时正手拿一枚红色的签子,面色激动。
“原来是他啊!”
“咦?难道这个人还有什么特别不成?”
“这你就不知了,这个人姓张名洛,其祖乃是五十年前名震神洲的武者“白衣银蛇”张晟杉。他自幼习武,端的是有一身好武艺,颇有其祖之风。可他为人耿直,不懂钻营,眼看已年过而立,却仍是越城守卫军中一小卒……”
“是吗?倒是可惜了这么一条汉子!”
“谁说不是呢……”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秦牧心中一动,连忙跨步上前:“恭喜这位兄弟了!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好说,在下姓张名洛字子毅,越城本地人士。”
“小弟秦虎。”秦牧转了转眼珠“张兄弟,这是你的银子,祝你在来年心之所愿如所言,鸿鹄凌云济青天!”
“多谢多谢!”听到秦牧所言,张洛眼前一亮。抱拳回道。
看看差不多了,秦牧也见好就收:“今日的活动就到此为止,现在正是乾元佳节,过去的失意和成功已在身后,未来一年又将是机遇和挑战并存。在此小弟再次祝各位佳节快乐,来年美满!”
说罢,借着观众纷繁的嘈杂声和黑暗混乱的局面。转身抹过人群,悄悄隐去。
李记酒馆是一家不大的酒馆,深黄色的匾额也斑驳不堪。没有大酒楼的富丽堂皇,但它还是越城最受欢迎的酒馆之一。不唯其他,只因为李记的掌厨乃是南卫上任御厨的嫡系传人,而且竟然物美价廉,服务周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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