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了吗?”过一会儿,又道:“爹爹,妈妈,我很好,你们不用牵挂孩儿,放心去吧,我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求你们在天之灵保佑孩儿找出仇人,将之碎尸万段!”说完跪在地下,朝着香烟烛火磕起头来,最后伏在地下长久不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片叶子飘下,落在他脸上,将他从昏睡中惊醒,抬起头来,见烟火皆灭,碗里的米饭菜肴少了些,李逸航心想,定是爹妈来吃过回去,他们以一便叶子唤醒我,和我作别!
择好日子,六口棺材都葬在了镇南的大良山上,朝北而向。葬礼整整持续一天,忙完后日已落山,乡亲们叫上李逸航一起回镇上,李逸航道:“伯伯叔叔,大婶大娘,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多陪我爹妈一会儿,稍后就回。”众人劝慰他几句,陆陆续续便下山。
偌大一座大良山,此刻只剩下孤孤零零的一个自己,眼见暮色渐深,不由得心生凄凉之情。他趴在父母合葬的坟上,知道从今以后,便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们,往时的亲情画面又涌上心头,父亲的责骂,娘亲的埋怨,此刻是多么想再听到!双亲的音容笑貌还萦绕在心头,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真切!伏在坟上,痛痛的抽噎,不知不觉间又昏睡过去。
一阵微风吹过,李逸航醒过来,感到了些少寒意。坐在地下,双手抱膝,仰望天空,只见繁星满天,一轮大满月挂在深蓝的夜空中,突地惊觉,此时正是中秋节前夕,今日应是八月初九,怪不得月亮那么圆那么亮。
望着望着,突然心中闪过一道电光,仵作检查到我爹娘等都是内赃受损,并没说断了肋骨,如果硬物击打在胸口,震坏了心肺,胸前肋骨必断才对,此刻想来,他们一定是给武功高强之人以浑厚内力所伤,这人会是谁呢?我们一家人都不是江湖中人士,怎么也不可能惹上这样的人。
突然一个念头在心中冒出来:“那三个踢馆的人,很有可能便是凶手!他们从西门出城,方向不是正好吗?三人出现之后,我爹娘就遇害,这中间必有联系,他们也有这个能力震碎人心脏而不留痕迹,那姓张汉子怕是不行,但三角眼和木偶人武功更高,肯定可以办到!”想到这里,他跳了起来,大叫:“我找到杀人凶手了,我找到杀人凶手了!”声音远远的传开去,过一会儿,只听到回音阵阵:“杀人凶手了,杀人凶手了!”余音袅袅,此外更无声息。
兴奋之情未过,只觉又有一拳打在心口上:“那三人武功如此高强,就算找着了他们,可我又怎斗得过他们?报仇指望终究是难达成。”言念及此,复又颓然坐倒。
转念又想:“武功是练出来的,那三人也不是一生下来就这般厉害,我还年轻,只要勤加练习,终究会有一天超出他们,只盼他们那时还活在世上才好。”接着又想:“依靠官府来帮我捉拿凶手,那是很不靠谱之事,唯有自己加倍努力。”
打定主意之后,心情也轻松些,回到镇上,也没去打扰李老头,自己去镇西头祠堂里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他找到了族长和镇长,说自己家的田地房产就拜托他们帮忙打理,这一年的作物收成,以及田地店面该收租金,就充作这次葬礼的花费,如果有余剩,就分给德叔徐嫂他们当抚恤金,而原来各人差我家的钱财物品就全部一笔勾销,不用还了。二人都叫他放心,此事他们一定会办理妥当,不必操心。族长还拿出一袋物品给他,说道:“这都是在你家废墟里找到的,大家念在你家一向慷慨大方、急人所难的情义上,没有一个人私自拿走,都交到我这儿,你点一下数吧。”李逸航打开一看,全是些金银首饰珠宝之类。
镇长又道:“西大街上你家仓库里的粮食物品,可要如何处理?”李逸航道:“都分给各人吧。”镇长道:“都分下去,怕他们浪费不珍惜,还是由我们主理,如有谁家揭不开锅,就从中取一部分出来资助。”李逸航连连称好。他从那袋金银里取出一些,剩余的交给二人,请他们在他家原址上简单修建房屋,添置家具,不够的从来年租金里扣除,二人连说这已足够。
李逸航最后跪下来,向二位长辈叩头,感激他们的援手。二人急忙将他扶起,又是一番长吁短叹,问他有什么打算,李逸航道:“小侄打算外出游历求学,并借机打探仇人信息踪迹。噢,是了,侄儿家的房不急起,先赔邻居家的损失,有多的再作考虑。”
又住几天,告别众乡亲父老,李逸航缓慢东行,不一日来到南昌城里,只见临街商铺,大街小巷,处处张灯结彩,城中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家家户户正过中秋节,一片喜气洋洋。李逸航在街上踱着,心想:“往时在家过中秋节,娘亲这时早已在家里设好大香案,摆上月饼及西瓜、苹果、李子、葡萄等时令水果,西瓜还要切成莲花状,而我和一群小伙伴则树中秋、点塔灯、放天灯,好不热闹!今年我却孤零零的在这里游荡,当真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