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豪格北上盛京的时候,骑兵的速度并不快,他的身边,还带着十万人的牧民,这些随军的牧民,主要是为士兵提供新鲜的牛羊肉。
骑兵要保护这些牧民,所以才无法发挥速度的优势,他们基本上在牧民前面数十里的地方,并且随时与牧民保持联系。
来到浑河南岸的时候,豪格觉得岸边有些异样,“这南岸,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水渍?”
“大元帅,水渍如此密集,一定会有大量的人马渡河,但我们一路过来,并没有发现大量的牧民,难道是明军?”
“明军?可是我们也没有发现明军的踪迹呀!”豪格还想当然地环顾四周,但寂静的南岸,根本就看不到明军的任何踪迹。
“大元帅,如果是明军,他们不可能在这儿等着我们,要么远遁去了什么地方,要么躲在附近的密林中。”
豪格有些心神不宁,这天杀的明军,怎么无处不在?如果是明军从这儿过河,那盛京被围的讯息,应该是真的了。
“我们要去附近找找明军吗?”
“大元帅,这附近山高林密,明军要是有意躲着我们,一时半会,哪里找得着?不如我们在渡河的时候,留下一队士兵,作为后应,防止明军从背后突袭。”
“嗯,正合我意,”豪格向他的亲兵,投去赞赏的目光,“三十个牛录渡河,其余的人马,暂时在天南岸附近,建立防守大帐,密切监视后方的密林。”
“是,大元帅。”
豪格分出三十个牛录的骑兵,准备抢渡浑河,对岸隐隐约约的,似乎藏着明军的士兵,但他并不在意,相反,他最是担心盛京的安危。
浑河是盛京的南大门,如果浑河沿岸出现明军,那盛京一定有危险,否则,皇太极绝不会允许明军在浑河一带活动。
想到这,豪格的心里,就像有一个猫爪在使劲地挠,他顾不了许多了,但见他的右手猛地一挥,号兵就吹响了牛角号,“呜咽”的声音响彻浑河南岸。
骑兵抢上滩涂,一个个急匆匆地跃入河水中。
豪格还在堤岸上,他一直在观测对岸,但是,除了影影绰绰,他的肉眼,什么也看不到。
“难道对岸没有明军的主力?”
“轰……隆……”
“轰……隆……”
“轰……隆……”
……
豪格话音未落,开花弹就无情地在人群中爆炸,每一个爆炸中心,都是一场血雨和骨肉组成的冰雹。
“明军怎么会有这种火炮?”豪格嘟哝着,幸好开花弹的数量不多,女真骑兵的损失,还算不上惨重。
三十个牛录全部下了水,前部接近河心的时候,损失的骑兵不过一两个牛录。
豪格渐渐放下心来,照这样算下去,他应该有二十五个以上的牛录,可以渡过浑河,这么多的骑兵一旦上岸,他都替对岸的明军担心起来,不知道这些乌龟明军,脖子洗干净没有。
“砰。”
“砰。”
“砰。”
……
密集的燧发枪的声音,让豪格的心脏,猛地一沉,一下子坠入冰窟窿,他在太子河的北岸,已经见识过明军的燧发枪。
虽然燧发枪没有火炮那种骇人的声音,没有火炮那种分尸的本领,但是,大量的女真骑兵,就是死于燧发枪。
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前面的骑兵倒下了,后面的骑兵补上来,然而,他们又倒下了。
这就像是一个循环的游戏:前进----倒下,再前进----再倒下,如果女真骑兵的人数是无限的,这个游戏可以永远继续下去。
女真骑兵的人数,不是无限的,豪格看不下去了,女真士兵在上岸之前,一直被明军屠杀,“我们伤亡了多少士兵?”
“大元帅,我们的骑兵,已经伤亡过半了!”
“过半?”豪格吓了一跳,那就是十五个牛录了,“河面上也没看到几具尸体呀!”
“大元帅,尸体,都是沉到河底了!”
“啊?”豪格再向前面看去,尸体倒没多少,但河中有大量无主的战马。
“怎么办?大元帅,要不要将士兵撤回来?”
“撤回来?那怎么行?现在撤回来,那刚才伤亡的士兵,不是白死了?”豪格虽然心疼士兵,但他知道,两狼相争勇者胜,现在正是坚持的时候,“再说了,明军死守着浑河,说明他们特别害怕我们突破这道防线,也许盛京激战正酣,正需要我们增援呢!”
“大元帅,以河中剩下的这些骑兵,恐怕无法突破明军的防线了-------他们无法突入弓箭的射程,更无法上岸,给明军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