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涕零,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一双来自朝廷的眼睛,时时关注着他,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史可法是坚决反对伊人客栈存在的,但朱由检已经做了批示,他也无可奈何,最后,他与洪承畴商定,洪承畴要加强军队的管理,对于士兵出入伊人客栈的事,要严加控制,他则负责加强对伊人客栈的管理。
史可法的心中,已经有了草案,一方面限制伊人客栈的价格,维持每次五十文铜钱,不得加价,否则将对客栈科以重罚,此外,开始对伊人客栈征收工商税,按照十五税一的标准,每月结算一次,赋税与士兵出营的记录一比照,就能看出士兵是不是严格遵守军队的规定,军纪是否败坏。
他是正直的文官,既然伊人客栈主要的客源是明军士兵,它就必须走上正轨,明码标价,买卖公平,士兵为朝廷守土开疆,绝对不能被坑。
朱由检倡导的修路运动,史可法也和洪承畴商量,待赤塔完全开冻,就发动士兵修筑路基,先行修筑赤塔至亨九段,从赤塔和亨九同时开工。
洪承畴建议,让有余力的牧民也加入进来,实行日新制,酬劳每日结算。
至于日薪的数额,史可法建议,比照大明月薪一两银子的酬劳,稍低一,每日二十文,所有筑路人员,同工同酬,但前提是他们已经归化为汉人,少数仍然没有归化的蒙古人,坚决拒绝他们参与筑路。
洪承畴走后,史可法还要独自面对刑部押送过来流放的犯人。
刑部的文书上注明,犯人一共有两千零三十八人,其中一千一百二十一人有家属陪同,还有近千人是独身来到岭北。
史可法将有家属陪同的一千一百二十一人,连同他们的家属,安置在赤塔周围,与牧民混居,而其余的近千犯人,被平均分配到亨九、北望两县,也是与牧民混居。
他打心眼里感激朱由检,有了这些流放的犯人,牧民们可以早日学会汉话,加入汉民族的洪流,而且,这些犯人与牧民们生活在一起,也可以加快牧民们学会耕作之术。
从游牧走向农耕,牧民不缺少耕牛,他们缺少的是耕作的技术,这些流放的犯人,恰好弥补了牧民的不足,也省去了史可法的许多事。
为了让犯人们安心在当地定居下来,史可法找上了参军李伦。
“叩见史大人。”李伦惴惴不安地跪倒在史可法的座椅前。
“李参军,这段时间,赚了不少银子吧?”史可法端着茶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大人……”李伦心里一沉,果然是为了伊人客栈的事,“大人,人可没做任何犯法的事呀!”
“没做犯法的事?”史可法盯住李伦的眼睛,“你开伊人客栈的事,在赤塔府备案了吗?”
“备案?人不知道要备案呀!”李伦觉得有些委屈。
“任何工商业,都要在县府备案,县府同意了,才可以营业,这是大明的律法,你既然开客栈,为何不懂得律法?既然不懂律法,为何不咨询府衙的人?”
“大人……”
“好了,多也无益,现在你可是知道了,本大人念你归化有功,就网开一面,你明日去府衙补充备案。”
“是,是,人明日就去府衙备案。”
“既然开办客栈,就得遵守大明的律法,买卖公平,不得坑蒙顾客。”
“是,是,人明白,人绝不会坑蒙客人。”
“李参军,你先起来,”史可法缓和了语气,“听士兵在你那儿入住,每人是五十文铜钱?”
“是的,大人。”
“这个价格,可是不低,以后不得随意涨价,就是涨价,也得经过府衙批准,否则,府衙必会对你科以重罚,那时,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人绝不涨价。”
“大明鼓励工商业发展,本大人并不反对你的伊人客栈,可是,根据大明的律法,所有的工商业,都要纳税,按照《工商律》,十五税一,以后每月来府衙结算一次。”
“大人……”
“这是大明的律法规定,就是皇帝,也要纳税,你要是敢漏税,本大人一定会查封你的伊人客栈,再,你从事的是无本的行当,十五税一,已经是最轻的了。”
“大人,”李伦盘算着,十五税一,那五十文铜钱中,就有三文要纳税,他哭丧着脸,“人一定会按时纳税。”
“只要能正常纳税,老少无欺,我就准许你的伊人客栈存在下去,”史可法呷口茶,慢悠悠地:“李参军可是拿了大明俸禄的人,不能只想着自己挣钱,不为朝廷办事吧?”
“请大人明示,究竟要人如何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