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的理解,银行基本上是按照地域来争取客户。
“暂时可能是这样,但随着银行逐渐增多,就需要用诚信来吸引百姓存银了。”朱由检认为,说到底,银行只有诚实信用,才能吸引到 足够的存银。
“陛下,那钱庄怎么办?他们还可以继续存在吗?”李宇生的意思,钱庄与银行,只是名称上的区别。
“钱庄暂时还会存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要么转为银行,要么退出这个行当,”朱由检简要解释两者的区别:“百姓存银,当然找信用度高的,银行在朝廷的监管之下,不但经营规范,而且资金充足,挤兑、倒闭的风险会小许多。”
“民女明白了!”刘芫芷不断点头,连头顶上包裹的青色头巾都出现了松动,既然朱由检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她干脆除去头巾,露出里面光亮平整的青丝。
“你还没有完全明白,”朱由检微微一笑,“任何时代的商业活动,都与朝廷的政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工商户即将大量借贷,就与朝廷的鼓励工商业的发展有关,”朱由检先列出活生生的例子,“其实,朝廷即将又一项大的改革,就是部分恢复万历年间的一条鞭法。”
“一条鞭法?陛下是说,所有的赋税都折成银两?”李宇生轻声问道,其实一条鞭法对他这名海商来说,并没有多少直接的关系,他更关心的是隐藏在背后的改革动向。
“将来的赋税,除了粮食,就是银两,大量的实物征上来,放在府库里烂掉了,实在可惜,”朱由检不打算详细讲解一条鞭法的问题,“你们从中看出商机了吗?”
“难道这些银两都要归入银行?”刘芫芷还是最先反应过来。
“对,各个府县上交的赋税,先通过银行集中到首府,再解押至京师,这些工作都需要银行来完成。”朱由校这次抛出了一个太大的馅饼。
“可是……”刘芫芷小声嘟噜着。
“刘小姐的意思,可是银行要承担巨大的风险?”朱由检哈哈一笑,“有风险才有利润,朝廷也不是让银行白干活,税务部会根据银两的数量,支付一定的佣金,对税务部来说,这也不是损失,本来朝廷有专人将各地的赋税押解至京,也是要付出成本的,现在不但节约一些成本,而且还可以节约人事。”
“陛下,朝廷的赋税全部纳入银行,这将是一笔巨大的款项呀!”李宇生有些担心,数千万银子,一旦出现纰漏,抄家灭族都有可能。
“怎么样,那个黄立能吃得下这些银子吗?”朱由检心说,刚才还担心没有银子,现在银子多了,你可别装孬。
“陛下……”李宇生犹犹豫豫,“这个……黄立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胃口。”
“朕也知道黄立没有这么大的胃口,”朱由检像是早就猜透了李宇生的心思,“所以朕打算在北京、南京、广州成立三家大型银行,分别代理五省的赋税,如果黄立的胃口不够,朕将在昆明或者成都另外成立一家银行,分担南五省的赋税。”
“这……陛下,北京、南京的银行,有着落了吗?”李宇生一时不敢做主,他要先看看其他人,毕竟这是一笔庞大的资金。
“不瞒各位,北京的银行,朕打算利用朕的私产,成立一家大型银行,今天朕是第一次谋划,所以南京银行暂时黑未定人选,”朱由检看向刘柄中,“刘东主是江南省人,如果遇上合适的人选,不妨推荐给朕。”
“是,陛下。”刘柄中立即答应一声。
“陛下,因为牵涉的资金太大,草民一时不敢为黄立做主,”李宇生虽然被朱由检说得心潮澎湃,加上朱由检私人都成立银行,以朱由检的眼光,利润应该不会太低,但牵涉到黄立的所有身家,风险太大,他必须小心从事,“草民回到广州后,让黄立立即做出抉择,立即回复陛下。”
“好,好,李东主不用太过勉强,”朱由检仰身靠在龙椅上,“其实各地的税银,并非一次上交,银行可以分批押解赴京,风险不是想想的那么大。”
“啊……”李宇生明白了,原来风险是可以这样规避的,如果一次押解五十万银子赴京,即使被强人打劫,损失的只是五十万两,不至于赔得倾家荡产,“陛下,草民估计黄立会……”
“哈哈,李东主不用过早决定,现在不急,”朱由检的目光又飘向刘芫芷,“你们知道朕为什么要让银行准备百万两现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