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道:“林冲你放肆,你眼里还有朕这个官家吗?御龙直,御龙骨朵子直给朕拿下这厮!”
御龙直和御龙骨朵子直也是诸班直的两种,属于皇帝面前带刀,带骨朵子(金瓜锤)的贴身侍卫,若是皇帝要杀人也是由他们来执行,叫做金瓜击顶。
林冲一下被抓住了,好在赵佶却也没有下令把林冲拉出去用金瓜打死,而是气愤的道:“林冲你是越来越无礼放肆了,在朕的面前竟敢追杀朕的大臣,你眼里还有朕这个官家吗?”
林冲叉手为礼,犹自愤愤不平道:“官家,臣君前失仪,罪该万死!
然高俅这厮如此诬陷臣,臣实在是不能忍啊,臣非是对官家不敬,臣……臣实在是气急攻心,失去理智!”
赵佶怒气稍稍消减了一些,仔细想想他所了解的林冲,还真就是这样一副直来直去,简单粗暴的暴脾气。
果然是个莽夫啊,练武之人就是粗俗,赵佶不觉有些鄙视起来。
高俅叫道:“官家,他这分明是词穷了,无话可说了,这白纸黑字的口供在这,林冲暗中收买工匠,欲行不轨,还请官家明察啊!”
梁师成,蔡攸等人也在一旁帮着说话,就听林冲呵呵冷笑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份口供能证明什么,三木之下,要什么口供没有!
官家,臣前段时间确实与军器监和都大提举内外制造军器所的工匠走得近些,臣准备打造一支精锐骑兵队伍,这是官家批准的啊!
因此臣花了大价钱费了好多门路买到五千斤最好的镔铁;又将四百副青唐瘊子甲改装打造新的盔甲,这才与这些工匠来往的多一些。
臣实在想不通,这怎么就跟要造反扯上了?”
高俅道:“臣发现军器监和都大军器所好些个大工匠和他们手下至少三十多普通工匠最近都一下多了一大笔钱财,而且都在忙着出售各种家什,臣已经得到口供……”
林冲冷笑道:“你们他们手头都阔绰了一些,这或许是有吧,这是他们为臣打造军械用心,我奖赏给他们的,这也犯法吗?
还有,你说他们在忙着出售各种家什,怎知他们不是卖了旧家什想换新家什呢?
你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故意攀诬我……”
林冲不准备继续在这些罪证上纠缠,他很快转移了话题道:“官家明鉴!臣怎么可能造反?
臣行事鲁莽,太尉,梁隐相,小公相,老公相几边人都让臣得罪光了;臣自小就离开了关西,到了关西更是一个人都不认识。
臣一介孤臣,仇敌满天下,臣怎么可能会造反?臣若是造反,岂不是自绝于天下!
高俅这厮分明是记恨臣当初赢了他十万贯钱,这厮就是睚眦必报的,一直怀恨在心,想要置我于死地,还请官家明鉴!”
赵佶的怒火更少了,想想也对,林冲把朝堂上几边的人都得罪了,孤立无援,朕就是他唯一的依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造反呢?
当下赵佶就对这事做了他的判断,不管高俅,梁师成,蔡攸等人再怎么说,他也是完全不信,几人只能暂且作罢,心中大恨。
林冲也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这次总算涉险过关了,但自己与高俅等人越来越水火不容,让他烦不胜烦,自己肯定也越来越被赵佶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