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迤逦而来。
老军连忙站了起来,就要过来盘问。
说起来,汴梁城的城门也已经几十年未曾关闭过了,汴梁城也不夜禁,因此哪怕是半夜进城或者出城,也都是可以的。
不过但凡客商出城总要差点一下,多少有点好处,更何况是半夜出城,好处更是少不了。
这老军刚要过来,却一下发现车队后面又呼啦啦,从各个方向走来好几百号人,一个个都背着包袱,扶老携幼的。
老军一下愣了,当下就有些不敢过来,忙不迭的去把他们的都头摇醒。
“沈头,古怪的很,两三百号人,这个时候出城……”
“甚么古怪,说不得是哪位大人物半夜要出城办事,这事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掺和的?”
老军觉得奇怪了,哪知沈都头被摇醒之后,不但没有一点觉得奇怪,眼睛里反倒一下就放了出来,一下变得精神极了,这让老军觉得越发古怪了。
却说这时候几百人拖家带口的汇集到城门口,这动静早把其他守门禁军都惊醒了,一个个迷离着睡眼站了起来。
就见好家伙,大半夜的城门口乌泱泱的就来两三百号人,而他们的都头沈忠正屁颠屁颠的带着三五个手下非常狗腿的迎了上去。
众人觉得蹊跷极了,睡意一下醒了,连忙也不远不近的围了上去。
就见沈对方这时走出六名骑士来,当先一名骑士端的一副好相貌,俊眉朗目,少年英气,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外罩一件黑色大披风;这俊朗少年的旁边则是一姜黄脸的汉子,两人一样的装扮,一般的身高,一样的高头大马,一样身形挺拔。
跟在两骑后面的四骑身高虽然差些,但也同样都是身高体长的高大汉子,更让人注目的还是六人马鞍上弓袋上,都插着一张诸班直皇帝亲卫御龙弓箭直所专用的御制金鹊弓。
所有的人一下就有些被吓住了,我的乖乖,竟然是官家身边的御龙弓箭直出城办事!
果然,就见当先那两名骑士一下掀开了披风,里面果然穿的正是诸班直所穿的锦袄,两人同时从怀里掏出一块亮闪闪黄灿灿的牌子来,一下把沈忠看傻了。
就听那俊眉朗目的英气少年冷冷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奉官家钦命出城办事,不想死的就夹紧你们的鸟嘴,就当今夜没看到过我们,否则~哼哼……”
沈忠的冷汗一下出来了。
说起来早在入夜的时候就有人来打过招呼,说今晚会有点事,还说会让他发点小财。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御龙弓箭直奉官家的命令出城办事,这明晃晃的御龙弓箭直副指挥使的腰牌和如朕亲临的金牌可是做不了假。
沈忠一下被吓住了,过了半晌才讷讷开口:“这个……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两人收了牌子,却见那当先的英气少年又从怀里掏出一叠交钞来,看也不看随手就递给沈忠,道:“夜来风冷,霜重,这点钱拿去给弟兄们买点酒暖暖身子。”
沈忠还有些犹疑不敢接,那领头的年轻人脸色顿时一冷,“嗯?”了一声,沈忠立刻一个激灵,忙不迭接了过来。
一看面值和数量,沈忠顿时又眉开眼笑起来,连忙命人让开道路,带着手下的军卒到一边分钱一边训话下封口令。
而这边,车队人潮也很快就全部出得城来,之前那两名身穿锦袄出示金牌的骑士最后走出城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的汴梁城门,露出了一抹笑容。
两人自然就是杜壆和林冲了,此时眼见除去一百名学员在外,最后一批人已经撤出,两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再无后顾之忧,开始有期待起即将到来的战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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