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点打援,在半路上等着自己,可是张清却不得不急急忙忙赶回来,总不能眼看着梁山军把城池打破吧!
现今斗兵战胜梁山军的可能性看来是不大了,自己唯一依仗的就只有这一手天下无双的飞石绝技。
希望能够在斗将时拿下对方几员大将,到时候以此作为人质冲回城内等待援军也好,或是强迫对方退兵也好,再作计较。
正想着,就听前面一阵马蹄轰鸣,大地剧烈震颤,却见两名斥候惊慌失措跑来禀报:“都监,前方铁骑兵,梁山军的铁骑兵朝我们冲过来了。”
张清心中一凛,忙道:“你可看清楚了,确实是铁骑兵?”
“确实啊!人马俱都披着铁甲的铁骑兵,那战马可比我们骑的高得多……”
张清连忙下令大军停止前进,列成阵势,准备迎战,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直娘贼,竟然连铁骑兵也有!
作为军将,张清自然知道铁骑兵与一般的骑兵的区别,只有人马俱都身披重甲才能称作铁骑兵,这就平白比轻骑兵多了上百斤的负重。
这得多好的战马才能负载得动啊,大宋缺马,更缺好马,所以整个京东之地,一百年来,就从来没有过哪怕一营的铁骑兵!
没想到这伙梁山贼寇竟然会有!
不多时,就见大约两排铁甲骑兵,排着整齐到极点的阵型,几乎膝盖挨着膝盖,如同三堵快速移动的墙一般冲杀过来,那一往无前,雷霆万钧的气势直叫每个人都不由的口中发干,双腿发软,恨不能立刻放下兵器转身就逃。
好在这伙骑兵没有直接冲阵,而是远在两百多步就开始慢慢减速,最后在差不多一百步远完全停了下来,这才让张清麾下十营兵马微微松了一口气。
张清定睛瞧去,却见两百匹战马,果然匹匹都是肩高背阔,肌肉发达的高头大马,比宋军这边的马足足高了一头,都是不知道是从多少匹战马当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这些战马,果然都是具装甲骑,面帘,鸡颈,当胸,马身甲,搭后,寄生。一应俱全。
更让张清震撼的还是,这些具装甲骑的甲叶,竟然还全都是奢侈的冷锻甲片,叶片上一个个森然可怖的瘊子密布,这样的甲片刀砍不动,枪刺不入,哪怕是强弩也很难在射得穿,简直就是一个个活动的堡垒。
更别说,还有坐骑上的那些同样身披瘊子甲的骑士,同样是护胸,护膊,护腿,铁靴,掩心镜,护颈,兜鍪,铁面,遮护的有如一个钢铁的堡垒。
这样的具装甲骑,虽然只有两百骑,但是这两百骑只是沉默的列阵站在那里,看着那反射着阳光的钢铁光芒;看着那些披甲之后宛如凶兽的高头大马;看着它们在面甲之后喷吐着长长的白气,不耐烦的刨着蹄子;看着马上骑士虽然沉默却无比冰冷,杀气四溢的眼神,却立刻就给人一种无可匹敌的感觉。
在这百年不见重骑冲锋的中原腹地,这两百重骑兵确实是无敌一般的存在,张清甚至担心,下一刻自己麾下十营兵马就会吓得立即大溃!
好在这样的事情并没发生,就见对方两员大将越众而出,来到两军阵前,其中一员满面黝黑,眼睁铜铃的猛将提着一杆开山大斧上前高叫道:“你们哪个是那没羽箭张清?
俺家军主哥哥今日说你飞石了得,从不落空,明日也说你一手飞蝗石疾如流星,快如闪电,百发百中,听得俺耳朵都起茧子了!
你们哪个却是那张清,可敢出来与俺大战三百回合,见个高下!?”
张清听了縻貹小孩子一样的话语,心中也是好笑,暗道此人既然如此大言不惭,自己正好与他斗将,等下有机会便擒了他,先拔头筹,占取主动。
当下张清拍马而出,大声道:“某便是张清,水洼草贼,愿决一阵!”
縻貹大喜,猛地一踢马腹,策马直取张清,张清见这莽汉来得急,心中冷笑,等他跑到最佳射程之内,右手早往锦袋中摸出一个石子,右手才起,石子早往縻貹飞来。
却见那枚石子疾如流星,快如闪电,电光火石间已飞至縻貹面目不足三尺,直叫在身侧后掠阵的杜壆一颗心提到喉咙里来。
就在这时,只见縻貹眼明手快,手中开山大斧只是闪电般一拨,就听叮的一声响亮,那飞石正撞上大斧,火光爆散,直将石子拨下地去了。
杜壆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心说这这一记飞石又快有疾,自己都没十足把握,没想到縻貹竟如此敏捷。
张清见一石不中,心中也是微惊,连忙又取出第二个石子,同时策马向前跑去,收敛心神,将全身的状态调整到最佳,随即反身再次将飞石打出,却说一次张清却是发挥出了最高水准,这一记飞石几乎是带着残影,瞬移一般直往这黑大汉面门飞去。
这一次张清飞石速度更快,角度更险,双方距离也更近,杜壆的一颗心不由的又提了起来,就准备屏住呼吸,做好救人的准备。
然而下一刻,杜壆却惊喜的看到,就在飞石越过縻貹开山大斧,将将就要打中他面门的时候,就见縻貹猛的把头一低,就听铛的一声,那飞石正擦着兜鍪的边打在铁盔上,同样是火光四射,但人却没事。
连续两个石子落了空,这回张清是彻底惊了,满脸的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的瞪着这黑熊也似的汉子。
张清吃惊,张清身后中箭虎丁得孙还有十营兵马更是惊骇的完全呆住了,他们跟随张清多年,哪次张清不是百发百中,现在竟然一连两发都打空,所有人都跟见了鬼一样。
却说张清飞石的能打的距离本来就不太远,縻貹马速又快,张清虽然也策马向后,但马速一时哪里提得起来。两发飞石过后,縻貹早已策马冲到张清三丈之内,张清还想去取石子,却哪里还来的及,咬了咬牙只得挺枪来战。
哪知那黑大汉却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躲第二枚石子他低头下去,之后竟干脆伏在马鞍之上,眼见就要追到张清坐骑,马尾相衔,这黑大汉却突然将开山大斧一记横扫,已经一斧砍断张清坐骑两条后腿。
张清顿时大惊,整个身体就随着倒毙的战马向后倒去,縻貹大喜,伸手一把就抓住他腰间鸾带,提上自己战马,拍马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