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城——长安。
皇宫帝寝殿
“卿逸,她走了多久了?”
玄夜仍是一袭天蚕丝雪华缎,新圣已入深秋,院子里的那株海棠仍开得鲜艳,只用一根白色锦带挽着的青丝再秋风的安抚下轻缓飞扬。
墨卿逸一席黑色长袍,冷峻的眉眼是久经沙场的霸气,可也却是在听到玄夜的话时温柔了眉眼。愣了愣,墨卿逸看向蓝的澄澈的天空,吐出的话语略微有些苦涩。
“三个月了!”
玄夜浓而长密的睫毛微微一颤,低头喃喃道
“已经三个月了啊,时间过得真快,我怎么感觉她昨日还与我抱怨着院子里不该种海棠呢?”
墨卿逸看着眼前逆光而站的俊雅男人,昏暗之下,他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忽然之间,墨卿逸轻声开口。
“她走的时候,留下了她的皇室影卫。带回了一纸遗诏,她要我们归顺于你,她要我们辅佐你的江山,她将朝中重臣在战乱前分别送于各州治理战乱后留下的疮痍,她要我们在有生之年看天下百姓安平乐业。”
墨卿逸的话有些哽咽,他不知道她一个女子身上为何背负这么多的使命。他想到,那日与她在烟雨亭一同饮酒时,她眼睛里透漏出的绝望,那时的她心里该有多痛?
“她说‘容氏江山繁荣百年,也养了百年蛀虫,终是要让这个江山沉没。换上新鲜的朝代血液,我是新圣的末代帝王,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摧毁这座江山,而他,却是能带领新朝代走向繁荣的人。战乱起,他定会顺应民意,收复河山,成为千古明君。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做那恶人,覆了这肮脏不堪的百年新圣!’”
尤记得她说这话时,天空中随风飘洒了红梅,红梅凄凄凉凉的掉落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好不苍凉。他几次想劝阻她,可他发现他竟没有立场和身份,他是新圣的兵马大将军,她是君、他是臣,天命不可违。
玄夜依然逆着光,墨卿逸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他问
“为什么?”
墨卿逸忽然叹了一口气,将双手背在身后
“玄太子,你可否知道,皇上在你离开的三个月后检查出来怀了身孕,孩子有三个月了,甚是健康!”
玄夜的呼吸微滞,他转过身死死的盯着墨卿逸,眼里全是破碎的光亮
“本来她想等你回来后亲口告诉你,她满心欢喜的等着你,等来的却是你在玄国大婚,等来的却是寒梅郡主的毒手。孩子没了,那一夜,帝寝殿灯火通明,从夜到日,她不哭不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问御医‘她的孩子去哪了?’那样的日子过了三天,她滴水未进,她把自己折磨的像个疯子,夜太子你体会过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痛哭吗?你体会过她的丈夫在异国他乡和别人红罗帐暖,而她一个人跪在孩子的墓前肚子流泪的痛苦吗?你没有体会过,从那以后,她变得冷血无情,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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