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枪一指夏候凡一,脸色不变
“我今不仅为了驱赶突厥离开燕门关,更是以此了结你我之间的恩怨,至此,我荆悦在此以风月立誓,天地为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荆悦此番话一出,景然瞪大了双眼,墨轻逸紧了紧手中的马缰,玄夜手指在城墙上轻轻敲打着,垂下的脸庞若有所思。其他副将齐齐一惊,各个屏住了呼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荆悦的背影。
唯有白浅深色淡淡的看着荆悦。
夏候凡一抿唇,他放下的双手顿时一颤,脸色刹那间清透的凉寒入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尽量掩饰着情绪道
“我倒是不知道何时与这么个美人有了私人恩怨!”
夏候凡一飞身而起,瞬间来到军队最前方,准确无误的骑上那只白马,身旁的人立马递给他一把软剑。
软剑出鞘,他打马来到荆悦身前,运起内力站在马背上,他说
“若是今日我与荆前锋任何一人死在了对方的剑下,诸君谨记,不可私下报复。”
“是!”
突厥大军气势震人,夏候凡一满意的点点头,手中的长剑瞬间向荆悦刺去,荆悦用长枪堪堪躲过。
两人在马上打了十几回合,一直都是夏候凡一占了上风。景然在一旁有些愤愤不平,紧紧捏着手中的长剑,终于在荆悦胳膊上被划一剑时忍不住,打马上前,却是被白浅拦了下来。
月光下,她神色淡漠,见他神色焦急,她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些
“荆悦不会希望你上前,和夏候凡一的恩怨,总归是她自己选择的!”
整个燕门关分外安静,只听见刀枪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新圣士兵每人都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于荆悦,他们不想失去这么美好的女子。于新圣大军,他们不想失去这么衷心爱国的将才。
荆悦终是抵挡不住夏候凡一狠辣的武功招式,只能竭尽全力挥舞着手中的长枪节节后退。
夜色渐深,两方大军掌起灯火,燕门关城墙更是灯火明亮。
荆悦的右手在打斗中又流出了新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锦布,也染红了夏候凡一的眼睛。
他渐渐放缓了攻击的速度,让荆悦得了可趁之机,手中的长枪变换方向,荆悦毫不犹豫的刺向夏候凡一的腹部。
冰凉的枪尖穿进身体,夏候凡一低头看了一眼,荆悦身子蓦地一震,只觉眼前忽然一片白茫茫,抽出长枪,她跌坐在黄沙上,怔怔的看着枪尖上的殷红血迹。
夏候凡一退了两步倒在地上,他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真好,这样的夜还有月亮。
腹部传来一阵刺痛,温热的血液从身体里争先恐后的流出来。
突厥大军队形未乱,却是齐齐悲痛喊了一声
“可汗!”
荆悦回过神,扔下手中的长枪,向夏候凡一爬去。
来到他身边,她用左手吃力的扶起他,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在他的脸上,她吼他
“你为什么不躲啊!为什么?”
夏候凡一用沾染鲜血的左手抚摸着她的脸,他的声音有些喘,呼吸有些急促,他说
“我欠你的,还了一刀,还有一刀,阿悦......别哭,我......命大,死不了......你我今生只能......做敌人......来生......我......我再许你......花前月下可好?”
夏候凡一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他胸前的暗纹锦袍,看起来触目惊心,荆悦含着眼泪点头,用手擦干净他嘴角的鲜血,她说
“凡一,我许你下辈子花前月下,相夫教子,过那安慰日子!”
夏候凡一嘴角牵起一抹笑容,左手无力砸在地上,扬起阵阵黄色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