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些东西,都是府城靖王府那边赏赐的啊?”
“是听他们说是王妃赏的,可田兄也知道,他们四个乡下孩子,王妃怎么会赏这么多,最多也就三五两碎银子……”
“这案子不难查,我听我父亲说,王府赏的东西都有王府标记,到时查查就知道了。”
颜锦程没想到王府赏赐的东西还有标记一说,额头就有些冒冷汗,“这就是小事,小孩子乱报官,田兄能不能跟令尊说说……”
“锦程兄,要是我能给你办的事,我们兄弟,自然是没二话。可这事,我爹上面还有知县在,这事,有点难办啊。”田悦一看颜锦程这样,哪会猜不到这事跟他有勾当。
颜锦程说那些东西不值钱,谁信啊?
靖王府的赏赐,王妃能少给了?一千两银子,可能都还是说少了。
“我回来时,听我父亲说,知县老爷听说这事跟王府还有关联,已经派人去府城了。这要拦回来,可不容易啊……”
田悦说着站起来,拍拍颜锦程的肩,“锦程兄别担心,就算令妹是谎报,到底是小孩子,要吃挂落也挨不到她身上。我这还答应了百花楼的金玉奴,晚上要给她捧场呢,先走了。就不留你了。”
“田兄,田兄,这事,这事万望田兄帮忙啊。”
“锦程兄,不是我不帮忙,这可是大案啊。不瞒你说,我这次回去,父亲说我不务正业,连点零花都不肯给。这办事,你知道,县衙上下又不是我家的下人……”
颜锦程咬咬牙,拿了二十两银子过去。找田悦办事肯定要花银子,这事他还是有数的,早就带银子在身上了。
田悦看了那二十两银子一眼,拿了人家一千多两的东西,拿二十两来打发自己?
“锦程兄,这二十两,我要是拿给镇上的捕快吧,四个人分倒是刚好。这要是拿到县里——”田悦不屑地看了一眼。
颜锦程以往也看过人找田悦办事的,不都是一二十两银子的事吗?
“锦程兄,这事牵扯到靖王府。在我们这里,靖王府,你不会不知道吧?”
“别说偷东西,我告诉你,去年有个到府城赴考的书生,不开眼,在刘王妃捐赠的香炉前吐了口唾沫,你知道那人最后怎么了?”
“有功名在身的,王府还敢打吗?”颜锦程有点紧张地问。
“打?那还是轻的。我告诉你啊,那人可怜的啊,被王府的二公子知道了,按在寺庙前,打掉了一口牙。人家二公子说了,王府出来的东西,哪怕是一根丝一根线,都不容人不敬。”
“凡是王府沾边的,那都是大事。像你堂妹这事,要真是王府赏赐的东西,被人烧了偷了,这可也是对王府不敬啊。这银子,我先拿去帮你打听打听。”
“咱们兄弟,明人不说暗话,这要查出来坐实了,律法上是杀头的罪名。王府要是怪罪了,全家遭殃都可能啊!”
田悦说着,接过了他那二十两银子,让小厮将他客气地送出门。
“田兄,那要销案,得多少银子啊?”颜锦程一咬牙,决定任凭田悦漫天要价。
“八百两!”田悦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八字。
颜锦程听到八百两,只觉脚都软了,高一脚浅一脚地走出门往家走,拐进一个巷子里,就觉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