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只大鸟又朝我飞来,我伸脚踢它,大鸟狠狠地在我的脚底啄了一口,风透过鞋底吹在我的脚掌上。我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这不是一只一般的鸟。
我观察着这只大鸟,什么鸟能长这么大?
我突然发现,这是鹫类。鹫类是大型猛禽,有很多种,有一种秃鹫,头部裸露,主要以大型动物的尸体为食。藏人天葬时,秃鹫就会来分尸尸体。有人困在了藏区,断了粮食,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装死人,秃鹫就会从天空扑下,此时就可伺机逮之,烤熟即可食用。还有一种灵鹫,古时武当山的道人去西域买来幼鸟,驯养后把它变成坐骑,道人住在高山上,上山下山颇不方便,就骑上灵鹫,从海拨1600米的高山飞往山外,人们见到后以为是神仙,惊奇不已。还有灵鹫听经的传说,灵鹫久听真经,就得道成仙了。灵鹫生得十分有灵性,能像人一样直立,成年灵鹫站立后,像人一样高大魁梧。
这只鹫是血鹫,特别喜欢吃大型活物,尤其是活人。头顶有一个赤红色的冠,就像鸡冠。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大型鸟类?难道是附近人家驯养的鸟?可是,若是驯养,平时喂这血鹫吃什么?难道是活人?血鹫的主人是谁?养血鹫的目的是什么?
此刻,我已经没有功夫思考这些问题,血鹫盘旋在我的头顶,伺机扑食。
我急忙解开皮带,左躲右闪,忽然,血鹫扑向我的头部,看样子要吞食我的眼珠,若是眼瞎了,我宁可选择死亡。我慌忙用胳膊遮住脸,血鹫狠狠地在我的手腕上啄了一口,然后继续在树周围盘旋。
我看看手腕,头皮都快炸开了,手腕上血流如注少了一坨肉,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庆幸的是,没有啄到动脉。这伤口好后,必定会留下子弹那么大的疤痕。若是哪个女孩看到,一定以为我割腕自杀过,认为我是一个脆弱的人。那么,她一定不会看上我,男人要顶天立地,哪个姑娘会看上一个脆弱的男人呢?这狗日的,竟在我找女朋友的漫长道路上设置了一道障碍!
血鹫那放射出精光的眼睛盯着我,看样子目标又是我的眼睛,这畜生,不啄瞎我的眼睛、不弄死我誓不罢休啊!
我伸出双手,故意做出恐吓它的样子,血鹫瞅准机会,又使出吃奶的力气扑上来,嘴巴对准了我的眼睛。我急忙扭头,血鹫的嘴巴竟刺进了树干。趁它拔嘴的机会,我大叫一声,使劲掐住它的脖子,飞扑在它的背上,坐稳后,猛地朝它的脖子咬去。血鹫慌乱地扇着翅膀,拼命飞向高处,企图摔死我。我吐出嘴里的鸟毛和刺鼻的鸟血,双腿紧紧地夹住它的肚子,双手依然掐住它的脖子。
血鹫驼着我在空中遨游,我有种做神仙的感觉。它使出各种招数,都没能把我摔下去。它变得暴躁而泄气,我心道,只要不摔下去,把它的体力耗尽,我就多了胜算。
我俯视下方,除了黑压压的树林,什么都看不到,夜晚确实不适合观光。我在心里暗骂,这孙子,吃了我两坨肉,我要把你带回去关在笼子里,白天放出来当交通工具。
不一会儿,血鹫渐渐体力不支,落在了林子里。我见它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就放心地从它背上下来。
若隐若现的月光照在林子里,我发现,血鹫又带着我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旁边正是那颗半边青半边红的老树,老鼠依然呆在树上,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切。我忽然看到,老树的另一边不远处有一座庙。我暗想,躲在庙里比较安全,还能好好睡一觉。否则,一会儿血鹫恢复体力,我就不一定是它的对手了,再说,呆在外面也特别冷,会感冒的。想到这里,我抱起老鼠,飞快地朝庙的方向跑去。
老鼠惊恐地叫起来,我并不理会它,心想,进了庙里就安全了。
这是一座古庙,那扇门上有着沧桑岁月的痕迹。门虚掩着,我打开门,见里面毫无动静,就关上门,把门栓牢牢地插上。
老鼠从我的怀里跃出,逃命似地从门缝中蹿出去了。我惊讶万分,庙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难道还能比外面的血鹫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