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的军官了。
只见那人眼睛四下里一扫,在沈念这边多停留了几息,便下了马,径直朝这边走来。
沈念有些诧异,下意识的扭头看了钱亮和方晚生一眼,难道这俩人谁跟着军官是旧相识?
岂料那军官走到近前,开口便道:“这位可是沈小姐?”
平心而论,沈念因为以往经常悄悄出门,女扮男装经验丰富,言行举止并无女子习气,加上如今她身量颇高,打眼一看说她是个少年公子,没有人不信的。
而眼下这军官却一个照面就找对了人,绝对不是心血来潮想过来打个招呼。
恐怕是事先就知道这里站着沈小姐,那么从一个挺胸凸肚的老头子、一个身材高大的方脸男人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公子中间挑一个出来,那倒是没什么难的。
沈念思绪翻转,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打个揖礼,道:“正是在下。敢问您是?”
军官上下打量了沈念一回,眼神灼灼,说来是有些失礼的,毕竟他知道是沈念是个女子。
在北地,虽然风气开放,但这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来说却是冒犯,换到一个矜持的小姐身上,恐怕要恼恨他的。
但沈念当然不会,她往日出门谈生意,也是要被人打量的,也没什么区别。
毕竟这人眼神清正,并无淫邪之念。
见沈念态度坦荡荡,军官忽然笑了,道:“果然气度不凡,难怪我那侄儿看重你,还特意拜托了我照顾你。”
这什么鬼?
沈念一愣,随后便见那人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递到沈念跟前。
信封上只有四个字:沈念亲启。
沈念顿时明白了,因为这字迹有点熟啊。她抬起眼皮扫了那军官一眼,却见他龇牙一笑。这一笑顿时就把方才出场时营造的煞气和威风都给笑没了。
打开信一看,果然是孟孝的字迹,一贯的秀美雅致,再看内容,却是讲他自收到沈念的求援信之后做了什么,随后又交代说拜托了自家堂叔看顾沈念,若是在大河镇碰到难处,可以找他帮忙。
看来眼前这位,就是孟孝的堂叔了。
话说,这位堂叔叔可真年轻,跟孟孝站一起像兄弟多过像叔侄。
不过,在大家族里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沈念仔细的把信折好收起,才对孟堂叔嫣然一笑,执晚辈礼道:“那接下来一路上,就要拜托您多照顾了。”
孟堂叔坦然受了这一礼,随后便清了清喉咙道:“既然你随了我那侄儿执晚辈礼,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念丫头,快点叫声叔叔来听听?”
沈念呆住。旁边一直听着的钱亮和方晚生也都懵逼了。
没听说沈宏给闺女说了婆家啊?难道是沈念在书院跟某公子私定终身了?
沈念此时倒是没想到孟堂叔的话让人生出误会这一茬,谁叫看重和看中听起来一样呢,她就是觉得有些牙疼,堂堂诗书传家的孟家有人弃武从文也就算了,怎么看着还有点不着调啊?
后来她才知道,这位孟堂叔名叫孟叙,还真是孟家一等一的不着调之人。
不过,不着调也有不着调的好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