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丑时中来的,那时你已经睡熟,便没有惊动你。只是免不了要跟孟将军打个招呼。”
沈念心里呵呵,她晚上虽然睡得熟,可出门在外,从来是很警醒的,姜楚一个伤员都出了马车,她自己则挪到了榻上,这样她还毫无所觉,可能吗?
这些人绝对是动了手脚的,说不定下了迷烟之类的东西。
想到这儿,沈念就有些不爽了,道:“既如此,姜公子就应该快些去县城养伤才是,怎么还留在此处?”
然而她本意是嫌弃姜楚怎么还不走,落到别人耳朵里便成了关心姜楚伤势。
姜楚笑道:“我的伤势并无大碍,沈小姐不必挂怀。”
孟叙却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道:“侄女不必担心,姜公子身份高贵,怎么会跟我们一起赶路?说不得,等我们待会儿动身,大家就该分道扬镳了,萍水相逢,实在不必过于介怀。您说呢?”
最后一句已经转向了姜楚。
姜楚垂眸,却仿佛没听出孟叙话中深意般,淡淡一笑道:“孟将军说错了,我此番,正好与你们同路,去见一见卢将军。”
沈念心中一凛,能叫孟叙说出身份高贵这个词,看来姜楚的身份还不是一般的高?可既然如此,孟叙话中怎么还带了几分排斥之意?
莫非孟家,或者是孟叙所在的派系,跟姜楚家里势力不对付?
想一想朝中姜姓,真正位高权重的姜姓乃是当朝太傅,难道姜楚竟是太傅的后人不成?可是太傅子孙跑到北地来作甚?还差点送掉小命!
但是看姜楚的模样,似乎并不担心在孟叙帐中会有碍自身安危,那至少是没有大仇的?
沈念有心问一问姜楚身份到底为何,却又担心犯了忌讳,正踌躇时,那两人却已经争出了一个结果。
孟叙道:“我明日便叫人给将军送信,姜公子要见人,还请自行前去罢,我等此行干系重大,万一出点意外,谁都担当不起。”
万一那些伤了姜楚的人追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对他们粮队下手,那乐子可就大了。
到时候估计连皇帝都能惊动。
而且他孟叙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将来还怎么混,前途也不要想了。
姜楚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微微点头道:“也可。”
然后孟叙便端茶送客,道是时候不早了,得赶快准备准备启程,末了还特别嘱咐沈念不要乱跑,早点回去做好安排。
沈念满心的问号,孟叙不是说有话要跟她讲?可是讲了这么多话,分明一句干货也没有啊,她听了一肚子废话!
大早上的她连口水没来得及喝呢。
清瑶一直等在帐外,见沈念面色不虞的出来,脚下便一停顿,又往姜楚面上看去。
姜楚不动声色的三两步追上来跟沈念并肩而行,道:“沈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有些事情,方才没来得及说,就被孟将军打岔了。”
“哦?”沈念撇头看他,面露好奇之色:“若是什么秘密,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有时候,人招灾就是因为知道太多,比如姜楚到底来北地干嘛的,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只要不耽误她好好的卖粮食,回头找到父兄就行。
姜楚瞧见沈念模样,不由莞尔:“这确实是个秘密,还是跟沈小姐有关的,沈小姐不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