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靳原笑着接过,重新走到她床边坐下,这间房间一看就是女孩子住的,碎花的窗帘,玩偶,音乐盒,以及一些小摆件撄。
不知怎么的,他视线落在了房间里一面全身镜上,思绪飘得似乎有些远。
以前他来过一次她的房间,却又很凑巧的正好看见她在换衣服……
他还记得自己应该是还说了什么混账的话,现在想起来,恨不得时光倒流能让他把那些话通通收回。
唉,以前,他怎么就能那么欺负她?
许初见看着他在自己房间里转悠,她没好气地说:“女孩子的闺房,你瞎看什么?偿”
其实是她自己也不太好意思,这男人一直在看她以前的照片,怎么就有人会有这种癖好吗?
顾靳原随手翻到了一本相册,他听见她说的话,微微眯着眼。
她不让看,他还就非要看!
相册里大多数都是许初见十几以后的照片,他的眸色暗了暗。
顾靳原知道,她是在她母亲出事的那一年才回来跟着外公住的。那一年对他来说是极其灰暗的,同时对许初见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毕竟对一个年龄这么小的女孩而言,看着自己至亲的人在自己面前离开,这是何其残忍的一件事情。
可现在,顾靳原又不得不感谢命运,对他是如此的眷顾,让他在那段灰暗的日子里,遇上了她。
相册往后翻了两页,出现在眼前的照片年代有些久远,有在襁褓中的她,有蹒跚学步的她。照片中,在她身边站着一个笑容温婉而静谧的女子。顾靳原凝着这照片好一会儿,心间沉沉的,他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情绪,总之不太好受。
这照片上的女子,应该是她的母亲。
不知什么时候许初见已经从床上下来,慢慢地走到他身后,他转头微微勾唇,掩下了方才那些异样的情绪,问她:“怎么小时候的照片就这么几张?”
“可能是后来外公怕我看着难受,所以就只留下了这些。”
他浅笑:“那还挺可惜的,不然还能看看咱闺女小时候和你谁更好看一些。”
许初见抚着肚子,闻言她抬起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说:“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女儿?”
“都说女儿随爸爸,你看最近你的口味变得这么像我,肯定是闺女的原因。”顾靳原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眉眼弯弯。
“歪理。”许初见头也没抬,脱口而出。
顾靳原不介意,他揽着她的腰坐在沙发上,轻声说道:“女孩子多好啊,漂漂亮亮的,性子柔软,多招人疼。”
她努了努嘴,心中生起几分不悦,语气莫名的有些呛:“性子软不好,容易被人欺负!”
顾靳原当然能听的出来她这话里有话,这话显然就是冲着他来的。
谁叫他以前真的做了这些事情呢?
顾靳原抱着她的手稍稍紧了些,他扬起眉说道:“不会,以后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们。”
许初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摇了摇头,轻笑着说:“顾先生,你的承诺早就没什么分量了。”
他的眸色沉了沉,还是面色不改地开口:“我是说真的。”他低头看着她隆起的小腹,浅淡的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决与笃定。
这是他的女人和孩子,是他想要紧紧抓牢,不会松手亦不能松手的温暖。
许初见垂下了眼眸,她伸手去合上他手里拿着的照片,言语之间带着些恼意:“你成天以前的照片有意思么?”
真是,这以前的照片有什么好看的?
“行,不看以前的,就看现在的你。”他依言合上了相册,深邃的眼底此刻盛着一片柔光,全都是她的身影。
许初见不自在的撇开眼,他眼中的光芒太过灼热,一如既往地带着强势的侵略性,却又好似充满了缱绻的温色。
他起身把相册归于原位,此时一张照片却从相册内掉了出来落在他的脚边,他弯下腰捡起来,视线在触及这张照片之时,凝结。
“顾靳原……”许初见看到他忽然顿住的眸光,她忍不住低声唤他。
顺着他的目光,她望向他手里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恍若隔世,如果说过去都是一场错误的相遇,那么沈绍廷却是这场错误中最让她难忘。
“还是长大后的你好看。”顾靳原不在意的说着,他的指腹摩挲着照片上穿着素色旗袍的许初见,她很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她的眼睛,明澈纯透。
只是站在她身边的人,是沈绍廷。
照片上两个人笑的很灿烂,顾靳原迫着自己不再去看那张照片,承认吧,他在嫉妒。
从开始到现在,他都在嫉妒沈绍廷,能拥有她最美好的一段感情,甚至经年难忘。
许初见从他手里拿过照片,想了想,却在下一刻一点点撕碎。
“初初……”他沉着声,心中压抑着的某种情绪汹涌而来。
却没有得到许初见的回答。
她推开他,走出房间,而他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连忙追上她,小心地扶着她下楼。
尽管她什么回应都没有给,可顾靳原也觉得开心,她这个行为,是在告诉他,过去的事情已经都放下了吗?
这下许家在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个常客,就像这个家的一份子,虽然许初见到现在还没有表什么态,可他俨然已经挤进了这个家里。
无论什么事情,顾靳原都帮着忙,什么事情都不要他们操心。尤其是在许氏的和作案上面,他积极地出着主意,最后也都是完美的水到渠成。
这天蔚宛又给她打了个电话,虽然她们两人相隔着很远,可不代表她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蔚宛听闻杨续那小子回来散播的谣言,她有些佩服:“我听说他现在天天赖在你家里了?他在那边的项目早就不需要他管着,放下北京这里的一大堆事儿,他倒是会找空闲。”
一个大男人每天按时按点的出现自她家里,什么事情还都是跟前跟后已经是很不错了。
更何况这人还是顾靳原,这位爷从小到大可是只被人伺候,现在这可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场面。
许初见一手抓着电话线,一手摸着肚子喃喃道:“我不知道他公司的事情,不过上次我看他那个特助一脸憋屈的样子,就知道没过上什么逍遥日子。他平时,其实也挺忙的。”
许初见记得当时他对她说起的老城改造项目,记得当时他脸上意气风发的浅笑。
记得他说,给自己亲手设计了一座园子。
“初见,难道你就不好好再考虑一下你和他?这已经没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你们这样干耗着也不是个事啊。”
蔚宛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再次问了出来。
虽然她看似是在为顾靳原说话,可她打心眼里希望初见能得到幸福。可她知道,初见受了太多的委屈,真正的放下和原谅,哪有那么容易。
“我……不知道。宛宛,最近的他让我觉得很不真实,有些事情我心里明白,可又不敢完全放开心接受。”
如果这次不是因为她怀孕,他又怎么能走出这样一步?可以后呢?
蔚宛叹了口气,初见的心思,她或多或少能明白一些。
“初见,没什么好怕的。其实一开始我也觉得阿原这样脾气的人和你不配,就冲他以前做的那些混事就就觉得他不可能是个好伴侣,没想到我还小看了他,现在死缠烂打这事儿居然也做出来了。”
蔚宛一开始也没想到顾靳原能做到这个地步,自己婆婆都已经好几次表态,想要亲自去一趟许家,可顾靳原每次都是委婉地推了回去,他自己也不回家。
许初见思忖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就这样的情况也挺好的,不用去面对那么多。”
他的家庭,永远都是她心底一道难以跨过去的坎。
“初见,你才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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