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歆!
“好!”
“华歆这个狗贼!”
“太可恶了,比曹操还要狠毒!”
这回观众不单单是叫好声了,骂声也是四起,这也是在共舞台,观众不能太任性,要是在小戏院,瓜果皮早招呼上去了。
张文山边鼓掌便笑道:“陆小哥,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是不是也想把茶杯扔上去砸死华歆。”
说实话,扮演华歆的演的还真是绝了,进言的时候眼珠子还奸诈的转了一转,陆云还真想把茶杯扔上去。
演的越可恨,说明越有功力。
陆云说道:“这演华歆的也是功力十足,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招人愤恨。”
高声叫了几次好,有些口干舌燥,张文山连喝了两杯水才说道:“我没听错的话,这扮演华歆的应该是孟小冬的父亲孟鸿群。父女同台演对手戏也是趣事一桩。”
孟小冬和孟鸿群经常能同台演出,不过孟鸿群的戏码大都排在前面的开锣一二出,相当于开场上来跑个龙套,而孟小冬常是在后面压轴登场。两人“针锋相对”的场面倒是不多。
后台露兰春早已经化好妆准备完毕,就等孟小冬唱完自己再登场。
都说同行是冤家,两人台下虽是朋友,但台上还是要见真章的。听到前面的动静,露兰春的心里也是稍起波澜,看来一会儿自己要拿出看家本领了。
二楼包厢,黄金荣杜月笙都在认真看着台上的演出,杜月笙抿了一口茶问道:“怎么大嫂没来看演出?”
黄金荣听了这话,指着杜月笙笑道:“你故意拿这话来消遣我是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桂生看不惯兰春,她又怎么会来捧场?女人真是让人头疼啊!”
黄金荣说完靠在椅子上用手揉了揉脑袋。
杜月笙笑着不搭话,林桂生是个强势的女人,齐人之福可不是好享的。
杜月笙边看着台上的演出边道:“要不我吩咐下去,让兄弟们多买些报纸给露老板投票?”
黄金荣摆摆手说道:“不用,最后结果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再说孟小冬也是共舞台的台柱子,我们不能拆自己的台。”
黄金荣喝了一口茶又说道:“兰春昨晚和我商量,让我把这天戏院的收入捐献出去,说是什么慈善义演,帮助上海的贫困小孩子,兰春说申报馆史量才会捐出两万银元。月笙,你怎么看?”
黄金荣是不想出血的,这白花花的大洋自己用了多舒服,何必拿来给那些孩子做无用功。但也不好拒绝露兰春,名分给不了她,不能连一个要求也答应不了。
杜月笙是乐于做慈善的,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为名。
杜月笙心思转动极快,这份钱出了对自己在上海的名望有莫大的帮助,能压黄金荣一头更好,因此对黄金荣劝道:“大哥,七天义演又如何?把门票都捐出去也没有多少钱,还能博一个好名声,以后大家提起您来还不都是交口称赞。也不能让史量才专美于前,咱们也出两万大洋来帮助上海的贫困儿童,这钱我出。”
“好,就这样定了。明天就让报馆登报,说共舞台这次的七天演出是慈善义演。”黄金荣对这结果很满意,不用出太多钱,还能博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心里还有些嘲笑杜月笙人傻钱多。
“继续看戏吧。”
台上孟小冬的演出已经接近尾声,两个皇子被曹操害死,又是孟小冬一人的悲怆独白。
到这里,这出戏也算结束了,两边帷幕缓缓拉上,台下所有观众都起身鼓掌,掌声足足持续了五六分钟,足见这场戏的演出有多么成功。
张文山笑问道:“陆小哥,明天的票投给谁?”
“明日我为小冬投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