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神不知鬼不觉杀一个人并非难事,光是迷.药就能做到。可汗先前也说了,乌于王子刚运回来的时候,神情很安详。”
“不!”完颜破下意识不愿承认自家儿子这么弱,“乌于走南闯北,下三滥的手段不是没见过,怎会轻易中招,况且,他身边不乏高手。”
“那如果下手的是身边信任之人呢?”凤青翎再问。
完颜破不说话了,对方既能伪造国书,在他的身边安置钉子,何况乌于身边。
“若此处是致命伤,那又是如何埋下控制他的符咒,如何将命令下达于他?”凤青翎将心中疑问问了出来。
几人再又讨论了一会儿,皆没有头绪,决定先回王帐看那封所谓夏烨回复的函。
“你们先过去,本王稍后过来。”完颜破说,“你二人既已被本王接待,就不会再有人为难你们。”
“好。”“好。”凤青翎和秦曜阳皆回答爽快,并不问为什么,双双往帐外走去。
到营帐门口时,凤青翎回头。
只见完颜破站在乌于王子旁边,正用白布包扎他磨得如棉絮般的手腕。
然后将白布缠绕在铁链上。
应是不想下一个尸体醒来的夜,乌于王子再次把手磨烂。
依稀中,凤青翎看见有水滴从完颜破脸上滑下。
落入尘埃。
她没敢惊动,拉了秦曜阳的袖子,飞快走出营帐。
……
“还不快松手!”
出营帐后,秦曜阳几乎是嫌弃的看着自己的袖子,再看着凤青翎的手。
拉什么拉,不知道他刚摸过尸体吗?
凤青翎嘟嘴,松开拉着秦曜阳袖子的手。
秦曜阳很快洗手,洗脸,更衣。
若不是条件有限,他很想洗澡三次。
这辈子杀过人,摸过尸体,却从来没有摸得这么彻底过,简直比仵作还仵作。
“待会儿给我烧桶水,我要沐浴。”秦曜阳吩咐。
他的表情很淡定,内心很傲娇:今儿晚上,还要继续抱着凤青翎睡觉,还有不知是什么的奖励。
他才不要带着一丁点和尸体有关的东西。
……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再到王帐时,完颜破已经回来了。
没秦曜阳那么有洁癖,完颜破只洗了手。
他亲自从王帐内帐拿出一份信函,递给凤青翎和秦曜阳。
秦曜阳展开信函,放到两人中间。
薄薄的一张签纸,不过百余个字,却是行云流水力透纸背,带着斜睨天下的狂傲。
正是夏烨的风格。
“本王见过夏国皇帝的国书,与这张密函的字迹一样。”完颜破说。
“很像。”“确实很像。”那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秦曜阳看过凤青翎一眼,示意她先说。
凤青翎点头:“这人应是刻意模仿过皇上的字,很多着力细节完全一样,若把这些字单独抽出来,怕是皇上也会分不清,但字多了,总会有一些细小漏洞。他学了其表,却没有学其魂。”
她一边说着,一边点了几个地方:“这里的运笔和皇上有一点偏差。”
秦曜阳点头,微醋:她才看了夏烨几个字,居然分析得头头是道,也不知她认不认识他的字。
“曜阳,你觉得呢?”凤青翎侧头,询问秦曜阳的意思。
秦曜阳没说字迹,只道:“假的,私印也是伪造的。”